传送的眩晕感退去后,秦墨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有机腔室内。
墙壁由某种介于金属和血肉之间的物质构成,表面布满脉动的金色血管。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腐朽气息,像是千万朵花在密封环境中腐烂的味道。
怀中的苏颜轻微颤动,睫毛上凝结着金色露珠。
秦墨轻触永耀之印,释放出微弱的探测波动。
反馈结果令人不安——这里的一切都在吞噬能量,包括他释放的探测波!
"秦...先生..."苏颜突然睁眼,瞳孔中的金色比之前更加浓郁,"我们...在它的消化区..."
少女挣扎着站起,手指轻触腔室墙壁。令人惊讶的是,那些金色血管在她的触碰下短暂转为蓝色,形成一小片健康网络。
"看...它们也在偷取世界树的力量...只是改造得更...高效..."苏颜的声音带着双重回音,仿佛两个灵魂在共用声带。
前方通道突然亮起脉动的金光,如同指引,又似诱饵。秦墨抱起虚弱的苏颜,谨慎前进。永耀之印持续扫描着周围环境,发现母舰内部结构竟与世界树根系惊人相似——只是每条"根须"末端都连接着某种能量转换器,将吸取的生命力转化为金色流体。
"这不是战舰..."秦墨突然明悟,"这是仿造世界树建造的...吸血机器!"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他们来到一个球形核心舱。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金色心脏,表面缠绕着无数光缆。心脏每搏动一次,就有海量蓝色能量被转化为金色液体,通过四周管道输送到母舰各处。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心脏上方投影着一张巨大的人脸——与墨翟先知相似度超过90%,但眼中没有人性,只有无尽的饥渴。
"啊...第7719号守护者..."人脸开口,声音如同百万只蜜蜂的嗡鸣,"还有...艾尔娅的小种子。我等你们很久了。"
秦墨将苏颜护在身后,永耀之印全功率运转:"你就是收割者?"
"收割者?不,我们是进化者。"人脸扭曲成诡异的微笑,"世界树是落后的生命形式,将无限能量束缚在有限维度。我们解放它们,让能量流动,让生命...升华。"
随着它的话语,心脏表面浮现出全息影像:无数世界树在金色星海中枯萎,而收割者文明则愈发璀璨。影像最后定格在一棵特别的世界树上——尤克特拉希尔,被标注为"最终样本"。
"你们的攻击失败了。"秦墨暗中准备攻击程序,"灰烬瘟疫已被净化,园丁系统重启完成。"
人脸突然大笑,震得整个腔室簌簌发抖:"愚蠢!灰烬瘟疫从来不是武器,而是...诊断工具!我们要找的是这个!"
影像切换,显示出世界树根系层的截面图。在已知维管下方,还有更深层的、直接扎入元宇宙的透明根须——这些根须如今大多被金色物质堵塞,只有少数仍在输送养分。
"第二层根系..."苏颜虚弱地说,"连接元宇宙的生命通道..."
"三十万年前,我们就在尤克特拉希尔体内植入了转换器。"人脸得意地宣告,"你们修复的表层根系只是装饰,真正的养分一直在被我们抽取!"
秦墨的永耀之印突然刺痛——收割者说的很可能是真相!难怪世界树始终虚弱,难怪灰烬瘟疫那么容易爆发!
"现在,交出种子。"人脸逼近,金色心脏伸出无数光缆,"我们需要它的适应性基因,才能完全接管最后的世界树。"
苏颜突然挣脱秦墨的保护,踉跄向前:"你们...永远不懂...艾尔娅的计划..."
少女双手按在自己胸口,猛地一扯——某种介于物质与能量之间的蓝色光团被她从体内取出!那光团核心是一枚微型永耀之印,周围环绕着十二道基因链!
"种子不是武器...不是钥匙..."苏颜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清晰,"是备份!是世界树在有机生命中的...备份!"
## 血脉传承
蓝色光团照亮了整个核心舱,金色心脏在光芒中剧烈抽搐。人脸首次露出痛苦表情:"不可能!有机生命无法承载本源编码!"
"单一物种不行..."苏颜手中的光团越来越亮,"但艾尔娅将编码分散植入十二个人类始祖家族...经过三十万年融合...现在的每个人类都携带片段...而我...是第一个完全表达的载体!"
秦墨的永耀之印与光团产生共鸣,瞬间理解了艾尔娅的终极计划——当年初代守护者不是随便选择地球避难。人类基因的特殊可变性,使其成为完美的信息载体。种子不是保存在少数人手中,而是分散到整个人类基因池,通过代代相传与自然重组,最终在某个体内完整表达!
"现在,秦先生!"苏颜将光团推向秦墨,"接入母舰核心!让它们见识真正的守护者力量!"
人脸发出刺耳尖啸,金色心脏爆发出毁灭性能量波!秦墨飞身上前,永耀之印完全展开,形成蓝色光茧包裹住光团。能量波击中光茧的瞬间,奇迹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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