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哗然。
男人脸皮发烫,他是果断的人,既然已经开了口,男人也就豁出去了,他朝老人鞠躬,“对不起大爷,是我偷拿了你的票,请你原谅我。”
话落,他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叠粮票,塞到大叔手里,说道:“这粮票不是我偷的,是我自己挣的,这是给您的赔偿。”
老人不知所措地推拒。
只是老人的力气不如年轻人,老人只能寻求秦可,“闺女,你劝劝他,我不用这些。”
“大爷,接受不接受您自己决定。”秦可却没帮着劝。
老人还想将粮票还给眼镜男人,却见他已经走到秦可面前,“你能跟我出来一趟吗?”
虽然是问秦可,可态度却不容拒绝。
“你要找我家小可干什么?”一直沉默跟在秦可身后的张桂霞突然开口。
张桂霞刚才被吓的不轻,她再稳重,那也是在村里,一到镇上,她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庄稼人,对上镇上的人,她虽没有气短,可心里还是发虚。
只是再不安,谁欺负她女儿也是不行的。
“妈。”这已经是张桂霞不知第几次挡在她面前了,尽管张桂霞是出于对她女儿的爱护,但是现在受益者是她,这一声称呼秦可此时叫的心甘情愿。
张桂霞没回头,她抓紧秦可的手,“别怕,妈在,他不敢对你动手。”
眼镜男人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推开老人拿着票的手,又挤开人群,在经过秦可身边时,深深看了她一眼,留下话,“我在外面等你。”
“我们没话跟你说。”
男人却没理会。
老人不安地问秦可,“闺女,要不你还是帮我把票还给他吧。”
这人在机关单位工作,在镇上还认识当官的,万一他以后后悔,说他这粮票是偷的,他再被抓进去,他就是个平头老百姓,是没办法反抗的。
“放心,他这回不会反悔。”秦可看出老人的担忧,她安抚道。
随后便带着张桂霞一起出去。
“小可,你以前都不惹事,这回怎么没忍住?”快要到门口时,张桂霞也感觉到大闺女这几天性情变了,虽然还是不怎么爱说话,可现在整个人强势许多。
张桂霞觉得这是好事。
“我就是觉得人活一世,还是随意点好,想做什么就做,不想做,别人也别想强迫我,妈,以后我会一直这样的,要是有让你不满意的地方,你多多担待。”言下之意,她是不会改性子的。
“你现在挺好,这样以后嫁了人,婆家也别想起欺负你。”张桂霞以前还担心大女儿嫁到高家会被婆婆拿捏,就是受欺负了也不敢说。
两人到了门口,那男人就站在东墙边,人少的角落里,他神色严肃,紧紧盯着供销社来往的人,见到秦可,他跨步过去,挡住秦可的路。
“我们没什么跟你说的。”张桂霞想拉着秦可绕开男人。
男人正胆战心惊的,怎么能让秦可离开。
“妈,你再去买点菜吧,我估计小舅跟发展下午会来家里。”秦可想支开张桂霞。
张桂霞不放心,“妈跟你一起,他别想动你一根手指头。”
“他打不过我。”秦可按着张桂霞,让她转了个身,“我晚上想吃冬瓜炖大骨头。”
大骨头比肉便宜,两毛一斤。
张桂霞只好指着街对面,“那我就去对面买,你要有事就喊我。”
“好。”
“我没见过你,你怎么清楚我的事?”张桂霞才离开,男人就着急问:“是谁派你来的?”
他虽然面上不显,可喉头不停吞咽,显然是紧张了。
“我算命的。”这送上门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什么?”男人没听清似的问。
“从你面相看出来的。”秦可接了刚才在供销社里没说完的话,“你的恋爱对象是有夫之妇,对吧?”
男人一个踉跄,重新靠回墙上,他眼神突然锐利,“你知道有句话叫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吧?”
他压根不信秦可会算命。
“你能有今天,都是靠女人。”秦可不理他的威胁,继续说:“你原先是知青,下放到村里的,因为讨好了村长女儿,村长为你争取了在镇上当老师的资格,你不甘心就当一个小小的老师,又选中了一个女老师,那女老师有亲戚在机关单位工作,你顺理成章地成了吃公家饭的人,可一个镇上的公干人员怎么配得上你的野心,于是——”
“够了!”男人低吼着打断秦可的话。
秦可耸耸肩,“我说了我会算命。”
男人盯着秦可眼睛看,试图看清她眼中说谎的痕迹。
半晌,他才泄气地问:“你真的会算?”
“别看我年轻,我天赋好,我们这一行看的就是天赋。”这是她小时候师父经常在她面前自夸时说的话。
男人试探她,“除了我的工作,你还能算出什么?”
秦可问他的生日,掐指算了算,才说:“你长成现在这样也情有可原。”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