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一个DV摄影机和三个存储卡。
一张泛黄的照片被压在最底下。
姜笙笙抽了出来。
照片里站着四个青年,他们扬起璀璨的笑容面对镜头。
时间没能氧化他们身上溢出的朝气蓬勃,那是青春特有的气息。
其中的两个人让姜笙笙格外眼熟。
左三的青年潇洒帅气,耳垂戴着眼熟的银色耳钉。普通素白印着黑边的短袖被他穿出不同的帅。
是绪忆山。
是他……更年轻稚嫩的时候。
大学宿舍的四个人吗?
照片的背面晕染两三滴深褐色的印记,姜笙笙心尖一颤,下意识觉得是溅落的血迹。
她一股脑塞进口袋里,闷头离开奔向对面那扇门。
快步疾走的途中,她掏出掉色的DV摄影机。
它的型号太老,早些年便被市场淘汰以至于姜笙笙手忙脚乱了小半会儿,才找到存储视频的隐藏按钮。
回放的视频很长,她只轻轻看了眼开头温馨的四人离校前聚会嬉闹打趣的片段,然后重新收回口袋里。
姜笙笙放轻脚步贴到门上,梅开二度。
这扇门后的房间瞧起来正常得多。
除了东南角砌了扇四方四正的小铁门,似乎通往其他地方。
姜笙笙侧身穿过医用的素白屏风,看清眼前的一幕时她的心跳都快了半拍。
她收回半分钟前的话,这里怎么会有看似正常的地方!
透明的塑料膜大面积圈出一半多的面积,干涸的血渍残留在上面,空气里弥漫着挥散不去的血腥味。
由塑料膜简陋搭出的透明小空间内,正中央的位置摆有一张专门用来尸检的铁台。
它出现在这里显然不是用来尸检。
几根不锈钢管捧起来的小台上,锋利精细的手术工具摆放整齐,镊子小刀等浸泡在酒精中。
染血的酒精棉球被随意丢在垃圾桶,姜笙笙小心地探出头看了眼它——至少没有人体组织碎片。
在对面,分有两个闭合严实的通道。
姜笙笙举起手机留下记录,走上前试探性地扯扯铁门——没拉动。
“……窸窸窣窣”走廊传来微响,有人过来了。
她心里一紧,四处寻找能够躲藏的位置。
放眼望去房间内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姜笙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转。
“咕噜咕噜……”平推车的速度慢下来,站在一侧的男人眯起阴鸷的眸子,声音粗哑狠恶:“蒋医生又安排其他人进来了?”
同样裹了身防护服的男人摇摇头,他摘下护目镜,额角鲜明的刀疤随着他时不时的眼角抽搐被扯动,更显凶狠。
他挠挠脸上的红印子:“没、没吧……”
既然没安排其他人过来……两男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撕下防护服摸出别在腰后的手木仓。
“砰!”的一声巨响,牢固的铁门被踹得摇摇欲坠,整个通道跟着震动。
动静之大,让头顶正亲眼目睹“剥离”过程的一行人都察觉到了细微的异样声响。
领头的蒋医生眸光暗闪。
他不着痕迹看了眼老实跟住自己的绪忆山,眉心一拢。即使心中猜忌过千,他脸色不改半分,笑着微微弓腰:
“不好意思,容我失陪一会。”蒋医生示意绪忆山继续留在这里。
转过身的蒋医生冷下脸,面沉如水地无声冷哼。
他倒要看看是哪只敢坏他好事的恶心的臭老鼠,让他抓到他一定——
“砰!”
刀疤男两人暴力闯进房间内。
房间内一切如初,与离开前一般无二。
可对于他们这种多少有几分反侦查能力的恶人来讲,一丝一毫的变化都让他们警惕。
“绝对、绝对有人进来过!”刀疤男面孔狰狞,轻微的结巴不能削弱他身上浓郁的煞气,“必须在蒋医生赶来前,杀、杀掉他!”
不然……他们相视一眼,都从对方颤抖的瞳孔里看见压抑不住的恐惧。
蒋医生是神,是救他们于水火的神!
但,背有冤魂的亡命之徒更恐惧他。
他掌握了他们所有人的生死。
眉眼阴鸷的男人喘着粗气,翻箱倒柜地地毯式搜查,恨不得把溜进来的老鼠抽筋扒皮。
“躲在桌下——”没有!
“躲在柜子里——”没有!
“躲在天花管道——”没有!
没有,还是没有!!到底在哪里!
“该死的!”男人没忍住胸腔内熊熊燃烧的怒火,狠狠踢翻板凳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