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什么售出记录,但蜀锦毕竟量少,真要去查布料的去向,也是能查出来的。
“这样吧,既然姑娘不愿说出主家是谁,我也不强迫姑娘,就按姑娘所说,现在就报官吧,是非曲直,让官爷来定。”
听到魏沅箬说要报官,那女子面上一慌,下意识地往人群外看去,眼神越发显得焦急了。
魏沅箬不动声色地顺着视线朝店外看去,却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她……在等谁?
或者说,等谁的授意?
思忖间,店内进来另一名女子,眼神不善地看着魏沅箬,道:
“果然是商户,牙尖嘴利,咄咄逼人,证据摆在面前了,还敢狡辩。”
魏沅箬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
她的装扮跟寻常女子不同,一身利落的深红色直裰,脚上穿着一双黑色长靴。
黑发整齐利索地束在脑后,用一根与衣服同色的发带绑住,发间插着一根造型普通的木簪子。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利索和英气。
像一个仗剑江湖,横扫天下不平事的仗义女侠。
如果这位女侠现在仗义的对象不是她的话,她还能欣赏一番。
只是……
这女侠让她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儿,竟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不等魏沅箬开口,只见那女侠走到那名女子跟前,安抚道:
“姑娘放心,今日这事儿既然让我碰上了,我绝不会不管,他们敢店大欺客,我就敢砸了他们的店。”
那女子见有人冒出来为她出头,眼睛顿时一亮,原本的慌张此刻也消失不见。
只见她满眼感激地看着那女侠,连连道谢,“谢谢女侠,要不是女侠替我出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女侠安抚地拍了拍女子的肩膀,而后看向魏沅箬,原本温和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今日这姑娘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来替她做主了。”
魏沅箬被她这自以为是的模样给气笑了,她挑眉看着女侠,问道:
“不知姑娘意欲何为?”
只见那女子一脸不屑地撇撇嘴,似乎很瞧不上魏沅箬这文绉绉说话的模样,翻了个白眼,道:
“你能别这么装吗?好好说话,别整得这么文绉绉的,我听着不习惯。”
说完,只见她大咧咧地在店中找了一个位子坐下,腰间的佩剑随手往茶桌上一放,发出一声脆响。
来霓裳阁的客人,大多都是女客,见她手持利剑,都被吓得白了脸,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女侠见状,眉毛上挑,带了几分洋洋得意,挑衅地朝魏沅箬看了一眼。
却见魏沅箬面色如常,脸上看不出半点惧色,她瞬间就不高兴了。
“我不跟你们这些多事的娘们叽叽歪歪,一句话,这位姑娘的损失,你到底赔不赔?”
娘们?
魏沅箬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女侠,眼神疑惑。
她不是娘们?
怎么就一副瞧不起女子的样子?
甚至言语间对女子颇为鄙视,反倒是为自己这豪放粗鲁的行为而沾沾自喜?
这是什么特殊癖好吗?
“姑娘,我刚才说过了,是我们店里的责任,我们肯定会赔,但如若不是,我们也不会平白无故受这个冤屈。”
“你……”
女侠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怒视着魏沅箬淡定的模样,“真是狡诈的刁民,证据确凿还冥顽不灵。”
魏沅箬可不惯着她:“不知道姑娘说的证据确凿指的是?”
“这衣服难道不是证据吗?”
女侠厉声道。
相比之下,魏沅箬始终淡定。
“衣服是我店内的,但这姑娘起红疹的原因,还是得多番查证才行,不查清楚就把脏水往小店头上扣,这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
女侠还欲说话,魏沅箬快一步继续道:
“姑娘自以为自己行侠仗义,却只听一面之词,偏听偏信,这是不是有失公允?”
女侠被魏沅箬这漫不经心却字字珠玑的话给问得噎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魏沅箬没管她,继续道:“既然我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报官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那女侠沉着脸,显然不太高兴魏沅箬竟这般不给她面子。
她咬着牙,目光透着冷意,看着魏沅箬,随即冷笑了一声,道:
“好啊,那就让官府去查,等证据确凿,我看你到时候还怎么狡辩。”
说着,她看向那闹事的女子,道:“姑娘,你放心,有我在,她别想勾结官府颠倒黑白,你现在就去报官,等证据确凿后,我不但帮你砸了这家店,还会让这家店关门大吉,再无开张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