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我们都是飞行军……”
何雨柱仰靠在解放卡车硬邦邦的皮质驾驶座上,扯着破锣嗓子吼起《游击队之歌》。
跑调的歌声震得车顶铁皮嗡嗡作响,连仪表盘上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
何雨柱运气不错,刚在靶场过了枪瘾,便来到主路上等车。
这条道是回轧钢厂的必经之路,平日里常有厂里的大货车往来。
他站在路边,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鞋底蹭得地面沙沙作响。
没等一会,远处扬起一道黄土烟尘,解放牌卡车特有的轮廓在尘土中若隐若现。
何雨柱眼睛一亮——墨绿色的车厢、车头斑驳的轧钢厂徽标,正是厂里的车!
他踮起脚使劲挥手,直到轰鸣声渐近,才看清驾驶座上叼着香烟的老马。
卡车碾着碎石路稳稳刹在路边,扬起一片黄尘,老马探出头打量他一身狼狈,笑着调侃:“哎哟柱子,灰头土脸的!快上来!”
利落地爬上副驾后,何雨柱摸出烟盒抖出两根,将其中一根伸手递到老马面前,笑着用下巴示意:“来一根?”
等老马叼住香烟,他才用火柴给自己点上火,火苗映得他眼底的兴奋愈发明显。深吸一口后,何雨柱打开了话匣子……
他挺直腰板模仿举枪姿势,胸脯几乎要顶到驾驶室的挡风玻璃:“老马你是不知道啊,今天我在红星公社民兵训练场可是给咱们轧钢厂挣足了面子!
那加兰德步枪往肩上一扛,八发子弹下去打出78环,靶纸跟蜂窝似的!
连准星都快磨没了的驳壳枪,我十发子弹打了92环!”
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往老马身边凑,工装布料蹭得座椅沙沙响:“那些民兵都看呆了,葛营长当场拍板,让我当民兵连副连长!”
话音未落,他又把脑袋往前探了探,几乎要贴上老马的耳朵,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压低声音道:“等办好持枪证,葛哥说批三百发子弹!到时候打猎,指定给你留只最肥的野兔!”
可话刚出口,何雨柱眼中却陡然闪过一丝懊恼。
他这才想起,去靶场前,自己本拍着胸脯要给俏寡妇小吴捎只野兔,如今想来实在可笑——
靶场上枪声震天,就算原本有野兔,也早被吓得逃得没影了,当时小吴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恐怕正笑话自己没见识。
不过懊恼转瞬即逝,何雨柱嘴角又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好歹这次没白跑,他打听到了小吴的名字——吴秀兰,还知道她住在镇东头一个僻静的小院子,带着个三岁的儿子。
想起吴秀兰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说话时微微翘起的唇角,还有她妩媚动人的妖娆身姿,何雨柱只觉得心口发烫,仿佛有团火在胸腔里乱窜。
卡车颠簸着碾过碎石路,可他满脑子都是吴秀兰摇曳生姿的模样,连发动机的轰鸣声都变得遥远起来。
他恨不得立刻打下只野物送到她面前,好让自己在美人跟前挣回些面子……
老马一脚踩在离合上,转头死死盯着何雨柱,嘴角扯出一抹怀疑的笑:“柱子,你可别满嘴跑火车了!民兵副连长是大白菜,能随便就当上?还神枪手——”
他嗤笑着摇头,手掌重重拍在方向盘上,震得喇叭“嘟”地响了一声,“说这话谁信啊!厨师大赛你拿奖我信,打枪这事儿……”
“我要骗你就是孙子!”何雨柱急得脸涨通红。
“葛营长亲手把枪拍桌上,还说三天内办好手续!”
何雨柱冷哼一声,探手进怀里,先是摸出张折痕明显的任命书,红通通的公章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接着又掏出本边角磨得起毛的《民兵训练守则》:“睁大眼睛瞧瞧!葛营长亲手盖的章,任命书和守则都在这儿!”
他把任命书在老马眼前抖得哗哗响,扉页上“副连长”三个大字还沾着汗渍,“刚发的任命,这守则也是新领的!”
卡车碾过凸起的石子,剧烈颠簸中,老马掐灭香烟,烟雾混着惊讶:“真有这事?”
“比真金还真!”何雨柱扯开衣领,“等子弹批下来,我非打只野鹿挂厂门口不可!”
老马喉头动了动,刚要说话,何雨柱又扯开嗓子吼起来。
跑调的歌声震得车顶嗡嗡作响,惊飞了路边树梢的燕子,也将老马那句没说完的“柱子你要是打了野鹿,鹿鞭给我留着……”彻底淹没在发动机的轰鸣声里。
解放牌卡车碾过厂区碎石路,发动机的轰鸣混着何雨柱跑调的歌声。
临近食堂时,卡车缓缓减速,何雨柱利落地跳下车。
“谢了啊,老马!”他探身进车窗,又摸出两根烟塞过去,“明天杀猪,到一号窗口等我,我给你多打点红烧肉!”
老马笑着接过烟,眼睛笑得眯成缝,拍着方向盘直乐:“好家伙!咱们轧钢厂谁不知道你柱子的红烧肉是一绝?明天就等着这口解馋了!”
何雨柱咧嘴一笑,冲老马扬手,扯着嗓子喊道:“放心,管保香掉你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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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双手插兜,大踏步往食堂走去,进了食堂,何雨柱抬眼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下午4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