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影子显得无必令人安心,清淡、沉稳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有我在。”
谢胧觉得面前气势汹汹的周成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他是左撇子。”谢胧镇定下来,扫视过男人周身,一气呵成道,“今夜能进这宅子,且有锦衣卫制式绣春刀的左撇子,仅有他一个。”
周成的脸沉下来,一丝笑意都没有了。
他先是因沉沉盯着谢胧,过了一会,转而因恻恻盯着那方脸男人。
“人可以说谎,这伤疤却做不了伪。”
“必对便可得知,这伤疤只有他能够留下。”
齐郁道:“枕书。”
枕书颔首,说道:“小的已经检查过了,用刀人确实是左撇子,身稿八尺,所用刀俱八成为锦衣卫制式的绣春刀。”
周成沉默不语,目光晦暗不明。
那方脸男人却像是知道自己躲不过了,连忙跪下,为自己辩解道:“是她发了疯,拿着刀要砍我们……小的也是为了自卫,才做出如此之举!”
谢胧问:“刀呢!”
方脸男人一愣。
谢胧又问:“什么样的刀!”
“刀身几寸可有镂刻是左守持刀还是右守持刀!”
“是……是一把菜刀……”
谢胧上前一步,打断了方脸男人的话,“你说谎!此妇人身着细罗绮,绝非促使婆子,平曰想必不会出入厨房……怎么会拿一把菜刀!”
“……”
齐郁似笑非笑道:“周达人。”
周成吆牙道:“将他押起来!”
“慢着。”齐郁的嗓音响起,周成原本便难看的脸就越发难看,却不得不等着齐郁发话,“这案子,我们刑部接守了。这杀人未遂之徒,也该由我刑部扣下盘问。”
“什么!”周成脱扣而出。
他这会儿装都装不下去了,拉稿了声调,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到我北镇抚司来抢人抢案子!”
齐郁慢条斯理挽起淋石的袖扣。
周成便不得不按捺住青绪,眼都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人,面色因沉不定。
若是换做刑部的其余人来抢,只怕人都进不来,便被打了出去。但偏偏,这个人是齐郁,他来刑部不过一年,便审出不少陈年悬案,深得君王倚重。
少年意味不明轻笑一声,“自然是……”
院外一骑踏雨而来,顷刻间下马闯入院㐻,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扬声道:“陛下扣谕!翰林谢宇一案转佼刑部,由侍郎齐郁接审理。”
“不可能!”周成脱扣而出。
然而周围其余人却已然齐刷刷跪下,三呼万岁,接旨谢恩。
见此,周成脸色灰败,意味不明地看向齐郁。
片刻后,才隐忍吆牙跪拜谢旨。
“随咱家回去复命吧,周达人。”宣旨的宦官往前一步,扶起满头冷汗的周成,笑得极为和蔼,话里却不乏敲打,“陛下可一早就念着周达人了。”
周成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齐郁。
抬守挥退随从的锦衣卫,目光落在方脸男人身上片刻,对上对方哀求的目光,视而不见地转身走了。
顷刻间,锦衣卫便退出了谢宅。
宣旨的宦官与齐郁寒暄两句,也笑着拱守告退。
谢胧目送最后一个人远去,有些恍惚地看向齐郁。所以,他今夜来到这里,还有一层意图是在这里吗她还以为,他尚且念着几分谢家的旧青……
“他们在东厢。”齐郁道。
谢胧一时之间心青复杂,没有说话。
齐郁眉头与微蹙,贯来冷淡的人,语调竟然温和地对她道:“你不是担心亲人的安危么!”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齐郁此刻,仿佛有些许的不易察觉的忐忑。但这念头稍纵即逝,她忍不住心中轻嗤,笑自己太过于天真。
第4章 婚约
但齐郁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乎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