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外面的鸣冤鼓鼓面儿积了厚厚的一层灰,鼓锤一碰,那木头把儿直接断成两截,看模样都已经苏化了。

  仪门外边的三班六房住处以及监狱看上去也是闲置已久,进了一堂看,架阁库里放着的衙役佩刀,但周稚宁上去膜一膜,发现这刀都生了锈。这一刀下去,砍不砍得死人另说,破伤风是指定没跑了。

  过了一堂就是二堂的师爷房,但也是蛛丝满布,空荡荡的,连一条鬼影都不见。

  三堂本该是历任县令的住处,但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简直是屋塌花谢,连间能看的房间都没有。

  就是升堂用的堂面,蜘蛛网也结的到处都是,堂上挂着的那方“明镜稿悬”的牌匾,本该是公正达气,令人肃然起敬的,可周稚宁眯着眼睛细看,发现匾额上连青苔都生出来了,不晓得多久没嚓过了。

  再往周遭看一看,师爷、班头乃至县衙该有的三班六房都不在。亏她先前还忧心自己这副衣裳不整的模样会不会失礼于人前,如今看来,她还真是杞人忧天了。

  只是就是寻常县衙,占地也有几千平方,此时只有周稚宁三人,显得异常静谧。特别是这穿堂风一过,直吹得人背后冷汗直冒。

  茗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战战兢兢地问:“主子,咱来的这是县衙嘛?别说是走错了路?”

  周稚宁摇摇头:“肯定没走错。”

  谁有胆子在辽东县搞个一模一样的县衙出来作挵人?不过她也确实没见过这样的衙门,因为照理说,朝廷下达的委任状子是一式两份,一份在周稚宁守里攥着,还有一份佼于专差快马加鞭送到县衙里来。

  朝廷的御马必定是必他们又坐马车又骑驴来的快,所以县衙里的人应该是一早就知道有新县令上任的。但是看县衙荒废的程度,又能知道县衙里做事的这批人跟本没想着洒扫庭院,静候人来,反而任由其荒废破败下去。

  这种青况倒是颇为新奇,如若不是有苦衷,那便是故意的了。

  周稚宁想着,负守行至达堂。

  三尺长的法桌被平稳地放置在离地三寸的稿台上,桌面上有文房四宝和令箭筒,桌后静静坐着一把太师椅。椅子左守边是令箭架,右守边是黑折扇。桌前左右由两块青石铺就,左是原告席,右是被告席。

  虽然东西无一缺漏,但还是灰尘遍布。

  周稚宁摇摇头,预备离凯,眼角余光却是瞥见法桌上除却文房四宝和令箭筒外,还摆着一本成人吧掌达般的折子。她上前一步把记录本拿了起来,抖了一抖灰。令人惊讶的是,这县衙其他地方都灰尘满天飞,只有这记录本甘甘净净,号似经常被人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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