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愣是没说出话来,半晌才结结巴巴道:“真、真的?有了?”
陈娘子噗嗤一笑:“那还能有假?王伯亲口说的,俩月了!你还信不过王伯的医术?”
早年李复还在娘胎里的时候,王伯就是村里的医者,行医都几十年了。
老赵猛地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好!好啊!”他搓着手,在原地转了两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拉住陈娘子的手:“走走走,赶紧回屋歇着!以后那些粗活你别碰了,我、我这就去跟郎君说,给你调个轻省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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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娘子哭笑不得:“哪儿那么娇贵了?庄子上多少妇人怀着身子还干活呢。”
“那不行!”老赵梗着脖子,“咱家不一样!”说着,竟眼圈一红,声音也哑了,“我老赵……我老赵也有后了……”
这可是老来得子啊。
甭管肚子里的是男是女,那都是自己的血脉,都是自己的孩子,亲的。
虽然平日里拿着大壮也好,大壮也是自己的孩子,可是......这不一样。
厨房里的柳娘炖着肉汤,侧耳听着院子里的动静,脸上的笑意就没止住过。
“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有盼头咯。”
原先宅子里的人,都是这样。
日子过的好了。
自家铁柱,如今在书院里,作为陆德明的弟子,读书也是拔尖的。
老赵呢?娶了媳妇,如今媳妇又怀孕了,算算日子,转过年来了,孩子就要出生了。
自家郎君如今,也好,主母进门后,一举生下了王府的嫡长子,家里的小郎君也是健康成长。
陈娘子叮嘱着老赵,说这消息先不要往外说,毕竟现在才怀了两个月,头几个月很重要,可不能节外生枝,老赵连连点头。
但老赵转念一想。
“那,郎君和主母那边,是不是得提一嘴。”老赵说道:“我思来想去,往后,厨房里的活儿,你就不要做了,安心养胎就是了。”
“郎君和夫人待咱们这么好,这事,自然是不能瞒着他们的。”陈娘子说道:“不过,我觉得......”
“好了好了,这就足够了,反正啊,只要你不去干活儿,什么都好说。”老赵连忙止住了自己媳妇的话头。
陈娘子拗不过,只能点头。
也难怪自家夫君紧张,他这把岁数了,老来得子,可不得紧张吗?自己就不犟了。
安心养着吧,顺利生下孩子,比什么都强。
李复书房的院子里,阳光炙烤着地面,空气中都是闷热。
李复在书房里躺着,也无心看书,身边放着个冰鉴,若非不方便,李复甚至想把那冰鉴抱在怀里。
伍良业坐在书房外的台阶阴凉处,后背倚着朱漆廊柱,
粗粝的手里握着一截花椒木。
"咔嚓、咔嚓",雕刻刀与木头相触的声音在闷热的午后显得格外清脆。
伍良业微微皱着眉头,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木料。
“伍良业,不热吗?进来坐着。”李复招呼着。
也是个犟种,这大热天的,屋里好歹有冰鉴,比外面能凉快不少呢。
“郎君,属下一会儿就弄完了。”伍良业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听翠竹姑娘说,最近小郎君长牙,闹的厉害,属下特意寻了这块花椒木,听说特别好用。”
“花椒木啊,的确好用。”李复应和着。
也难为伍良业这般细心了。
以前做的都是粗活儿,如今,手里的刀子,开始给狸奴削磨牙棒了。
“还是你想的周到啊,先前准备的,都不好使。”李复笑道。
英国公府送了不少东西过来,自家丈母娘估算着,孩子到了长牙的时候了,也准备了好几只磨牙棒。
不过好像孩子不怎么喜欢用。
以前李复也听人说起过,自家拿着花椒木削个磨牙棒,虽然看着朴实无华,但是最好用不过。
可是这庄子上哪儿弄花椒木去,老赵打听了几天,也没打听到。
还是伍良业,奔着交易区去了,跟来往的客商要,若是有合适的机会,赶紧捎带过来。
这才有了。
花椒木性温,,能缓解牙龈肿痛,木质也够硬,不怕孩子咬坏了。
“一会儿就做好了,小郎君午睡醒了,马上就能用上。”伍良业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只是削出个形状还不够,还要细细打磨,清理干净。
毕竟是孩子往嘴里放的东西。
"别太赶,小心伤了手。"李复叮嘱着:“弄完赶紧进来喝口水,这天气热的真是邪门了。”
“明明盛夏都过去了,出了三伏了,高明他们也回宫了。”
“秋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