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要是因为马周查案的事,去招惹常何,常何提着马槊给他们戳成蜂窝煤,李二凤都得拍掌叫好。
“这忙活一宿,辛苦夫君了。”李韶的目光中露出几分心疼。
小主,
李复摆了摆手。
“没进大云寺之前,我就寻思,也没多大的事儿,顶多就是寺庙底下挂的佛田,加上寺庙账本不干净,或者说,寺庙里的财货多一些什么的。”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他们玩的挺开啊,长安城,那么大的一个平康坊,都容不下他们了,跑到泾阳县来。”李复也是蹙眉,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也难怪,这两年,春夏之际,出城来泾阳县的达官显贵,显然多了不少,这还是听手底下的人提起过的。”李韶解释着:“以前还想着,春日出门到长安郊外游玩踏青,是一桩雅事,这两年这边庄户们的日子过的不错,连村里的景象都多有改变,人家或许除却看景色之外,也能看看这边的村落。”
“谁能想到呢?”
李复嗤笑一声。
“雅事?游玩踏青是雅事,去寺庙里烧香拜佛,对他们来说,也是雅事。”
老瓢虫了,有点新鲜噱头,可不是雅事嘛。
就这年头,这医疗条件,这卫生条件,李复也是觉得,不怕死的大有人在。
好不容易富贵了,不管是名声还是身体,栽在这上头,真是死了都合不上眼。
当然,拿着当风流韵事,在小圈子里炫耀,另当别论。
但凡男人坐在一桌上吃饭,喝点酒,谈论的事情,什么都有。
就是没有XX水韵X楼,多少号技师,没有什么男女偶像。
这话题,都上不得台面,也就私底下开玩笑,拿着当个乐呵。
李复坐在桌边,一边吃饭一边跟自家夫人聊着这些话题。
“大云寺里的东西送到宫中,指不定要掀起多少风浪。”
就看李二凤的眼睛里能容得下多少沙子了。
“说不定,风浪掀不起来,也只是私底下解决。”李韶思索着说道:“就像是夏天庄子上发生的事情一样。”
李复摇了摇头。
“可不一样,这回,大云寺的事情,是实打实发生的。”
夏天庄子上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外人不知道,自己心里还能不清楚嘛。
“可是,这一下子,牵扯的人可不少,总不能挨个追究吧,朝廷岂不是要乱了套?”李韶好奇疑问。
“这就不知道了,得看陛下想怎么处理。”李复咽下了口中的粥,又吃了口咸菜。
匆匆吃完早饭,宅子里的人已经将马车准备好,护卫们也一同随行。
李复换了身衣裳,就乘坐马车出发了。
这会儿走的快一些,说不定还能碰上李五他们。
他们押送着犯人去长安,路上不会走的太快。
出了庄子地界,马车开始变得摇晃颠簸,李复就算是想要在马车里眯一会儿,都睡不着。
官道上,李五骑在马上,腰背笔直,目光冷峻,他身后,百骑司与金吾卫的铁甲在晨光下泛着森寒的光。
队伍中间,是从王府两卫营地中带出来的犯人。
方丈和武僧头子,被关在了囚车当中,其余的,都用铁链绑了脚,绳子缚着双手,绑成一串,缓缓的随着队伍移动。
囚车缓缓行进,车轮碾过碎石,发出沉闷的声响。
囚车里的方丈肥硕的身躯蜷缩成一团,原本光鲜亮丽的袈裟,也变得凌乱不堪。
进了王府两卫的营地,还在牢房里叫嚣,被看守他们的兵士打了一顿,这会儿身上还有明显的鞭痕呢。
他嘴唇翕动,似在念经,可声音却低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老实点!”一名金吾卫扬起马鞭,狠狠抽在囚车栏杆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方丈浑身一颤,终于闭上了嘴。
到现在,卢家也没个动静,心里的绝望在一点一点的蔓延。
到这个份上,卢家这是打算不管了吗?
那这件事,最终会都推到他们身上。
那他们可就活不成了。
后面跟着的是一长串被麻绳捆住双手的僧人,身着僧衣,被抓了之后,倒是没有抵抗,因此,如今就算是被当成囚徒对待,比起方丈和那些武僧,倒也有几分体面。
沿途的百姓早已被惊动,纷纷站在路边围观,对着这帮和尚指指点点。
还有人低声咒骂——这些和尚平日里高高在上,如今却像丧家之犬般被押送进京。
佛寺有佛田,佛田雇佃农。
若是单纯雇佣佃农,倒也没什么了,但是既然是雇佣,那必然存在剥削。
十里八乡的百姓,茶余饭后没个什么乐子,可是一旦有什么“坏事”,很快就能传开了。
寺庙一边收着香火钱,一边干着龌龊事,事发之后,岂能不群情激愤?
李复乘坐着马车从队伍旁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