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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斩首,也是一门手艺,亦有师徒传承。
刽子手可不愿意让自家孩子,再继续吃这碗饭,所以,在行刑之前,如果犯人还有其他亲眷,想要犯人走的干脆利落些,多少会给他们送些财货。
靠着一辈子积攒下来的家底,让自家人过上正经日子,让子孙后代,远离这一行。
马蹄声踏碎寂静,李承乾一身玄色蟒袍,腰间挂着佩剑,身上披着厚重的披风,在千牛卫的粗行下策马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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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纷纷避让,却无一人散去,反而越聚越多,低声议论如潮水般涌动。
李承乾翻身下马,靴底踏过薄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稳步登上监斩台,眸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长安县县衙官员见到李承乾,连忙行礼。
“臣拜见太子殿下。”
“免礼。”李承乾微微颔首。
“殿下,离着午时三刻还早,这天寒地冻的,要不.......”
李承乾抬手止住了他的话语。
“无妨。”
百姓们目光都集中在李承乾的身上。
“那就是太子殿下?”
“是吧,太子殿下都亲自来监刑了?”
“听说这次处斩的,全是祸害百姓的畜生!身份可不低呢,太子殿下不来,怕是县衙的官儿,不一定压得住呢。”
“就是,那些当官的,大多数都沆瀣一气,不然这么大的案子,地方上的那些官,就当真一点都不知道?”
“就是就是。”
长安城内的四处刑场周围都围满了百姓。
李承乾所在的,是西市口刑场,这里要杀的,是以往身份最贵重的。
来这边看热闹的百姓也最多,毕竟,这里是官府最先公布的刑场,人群黑压压地蔓延至街尾。
长安城,泾阳王府。
李复淡然吃着早餐,外头不管什么腥风血雨,跟府邸内,都没关系。
该紧张的,从来都不是他李复。
而是那些坏事做尽的人。
而自己,能有幸成为亲手去查办这些人的人,这是积阴德的事儿。
至于佛教,信佛?
老李家的人,好不容易跟李耳沾上边了,信什么佛?
要念,也是要念祖师爷保佑。
“郎君,西市口,朱雀街,承天门还有东市,台子都搭好了,人也都去了,郎君要去看看吗?”
李复咽下嘴里的粥,夹了筷子豆腐乳送进了嘴里。
“看什么?血淋淋的有什么好看的?陛下又没有让我去监斩。”李复说道:“上赶着给自己找不自在?”
“我还得回庄子上呢,去那晦气的刑场作甚?再惊着狸奴怎么办?”
以前对这些不管不顾的,也不放在心上,有了孩子之后,不知道怎么着,就开始自动觉醒了。
“就这,回去见夫人和孩子之前,我都得好好泡个澡呢。”
“郎君,老奴听说,太子殿下,在西市口。”
“高明?他去监斩?”李复问道。
“是,现在人已经在刑场了。”
李复伸出去的筷子顿了顿。
“啧,李世民真狠呐,让十三岁的孩子去监斩,这事儿也就他能干出来。”李复叹息。
“都是朝廷的栋梁之臣啊!”
“看看被抓的那些人吧!”
“哪一个在朕的面前不是满嘴的仁义道德!”
“他们烂了,你们以为朕的心里好过吗?!朕痛心疾首,民生尚且如此艰难,朕,有愧于百姓。”
李世民转身,回到丹墀之上。
“还有你们!”
“现如今,都光鲜亮丽,衣冠楚楚,冠冕堂皇的站在这里。”
“扪心自问,干净吗?问心无愧吗?!”
“朕知道,或许有些人,比之更甚,但是朕劝你们,好自为之。”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瞒一辈子的,事情,但凡做了,总会有露出来的一天,总会,为青史所记!”
李世民目光扫视过群臣。
“朕即位的时候说过,君待臣以礼,臣侍君以忠。”
“这就是所谓的,臣侍君以忠?”李世民伸出手指,指着殿内的十几口大箱子。
“处决罪犯的诏令,朕已经下发三省。”
“按照宫里的意思办吧。”
李世民话音落下,群臣只有老老实实拱手应声。
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