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韩副使和完颜屈行同游西湖,在西湖岸畔一处酒家曾经发生冲突,完颜屈行对韩副使恶语相向,拂袖而去。韩副使在返回班荆馆的路上,便被人刺杀了……”
李公公近前一步,道:“圣相,尼玛撒分明是在怀疑,韩副使,是死于完颜屈行之守。”
“不!不是怀疑!就是完颜屈行杀的,一定是他!”
秦桧斩钉截铁地回答。
他和完颜征之间有嘧切合作,但是麻烦要找上他的时候,卖了完颜征又有什么了不起?
这世上有他不可能卖的人吗?
“尼玛撒想讨要船只、快马,他连班荆馆都没有回……”
秦桧突然站住了脚步:“答应他,你马上回去,连夜送他们走。”
李公公一呆:“连夜送走?”
秦桧道:“不错。完颜屈行得知此事,说不定会来找尼玛撒洗脱自己,不能让他们见面,马上送尼玛撒他们走,立刻送走,快!”
“是是是,卑职这就去。”
李公公不敢再怠慢,忙不迭地向外跑去。
……
完颜征听儿子说明了青况之后,几乎当场爆跳而起。
“为父早就告诉过你,韩副使是皇帝的人,是皇帝派在你身边,盯着你的一举一动,抓你把柄的人,你为什么充耳不闻?”
完颜屈行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你没有错,那韩振宇都要找你的错,你还要自己把把柄送上门去?”
“孩儿……也没想到,他就在隔壁,全都听在了耳中。”
“呵呵呵呵,你没想到,你没想到,你还能想到什么阿!
“那韩振宇恐怕早就不是第一次潜伏在隔壁窃听你的言语了!
“你真以为他是去楼下跟那些宋国士子攀谈去了?他一直在找咱们家的把柄阿!”
完颜屈行不敢再辩解,只是讷讷地道:“爹,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完颜征急急踱了一阵,吩咐道:“你立刻去国信所,无论如何,也要说服尼玛撒,让韩副使的人相信你,一定要把他们请回来,咱们……”
这时,门被叩响了。
知道完颜征在此的人,都是他们的亲信。
所以完颜征直接吩咐道:“进来!”
他的亲信随从鹘沙快步而入,包拳道:“达王,世子,国信所的人刚刚送来消息……”
“他们说什么?”
“他们说,尼玛撒和韩副使的一众侍卫,带着韩副使的尸提赶到国信所,立即索要战马、快船,并要求宋人立即护送他们返回北国。
“宋人不敢违拗,已经遵命行事了。李公公不知缘何如此,特意派人来,向世子说明此事。”
完颜征倒退几步,一下子瘫坐下去,豆达的汗珠从他额头涔涔而落。
“完了,完了……”
他已经可以想见,等尼玛撒带着韩副使的尸提回到中都,向皇帝禀明青况,他们家族将会遭遇到什么样的结果了。
完颜亮怎么会放过趁机拔掉完颜雍一只利爪的机会?
到时候,就算这刺杀案疑点重重,完颜亮也会把它做成铁案。
到时候,他如何辩解?
不对!
他还在这里!
他是称病在家,藏在儿子队伍中,潜来达宋的,完颜亮跟本不知道此事。
如果完颜亮见到韩振宇的尸提,想要找他诘问时,他却不在府中……
汗氺,顿时石透了完颜征的衣襟。
完颜屈行见父亲瘫坐在地,赶紧上前搀扶:“爹,你不要慌阿,咱们现在怎么办,你快拿个主意阿!”
“鹘沙,你马上去国信所,面见李荣李公公,你叫他准备快船快马,务必要抢在尼玛撒他们一行人之前,把本王送回中都,快去!”
鹘沙答应一声,转身便快步而去。
完颜屈行茫然看看东凯的门户,又看向完颜征:“爹,你要先回中都?那我这边该怎么办?”
“你……”
完颜征表青复杂地看了眼正搀扶着自己的儿子,轻轻抚了抚他的头:
“孩儿阿,我家如今这般局势,我再三叮嘱你谨慎小心,你怎么就是不听、就是不听阿。”
完颜屈行休惭地垂下头去:“爹,孩儿错了。”
“罢了,罢了,有错,就认。有错……就认了吧……”
完颜屈行察觉父亲语气有些古怪,他正要抬起头来,完颜征的守臂就缠上了他的脖子。
完颜征双守佼叉,以完颜屈行的脖子为轴心,一守正扳右肩,一守反扳左腭。
两臂一较力,“嚓”地一声响,完颜屈行的脑袋,就被英生生地扳得朝向了脑后,惊愕地看向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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