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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瞬之间,宋识檐便将那破损的黑色旗面修补完好。紧接着,他伸手取出数块黑色矿石,这些矿石上灵气浓郁,纹理粗糙,色泽暗淡。宋识檐拿起一旁的石锤,“砰砰”几声,将矿石敲碎。随后,他架起火炉,把碎矿石投入其中。

  “哗”的一声,炉中灵火跳动了一下。

  熊熊燃烧的火光中,杂质迅速被炼出,原本黯淡的矿石中渐渐露出灿金色的内里。待冷却后,他就将之放入石臼,加入清水,细细研磨。随着石杵的不断捣动,石臼中渐渐泛起流金般耀眼的色泽。

  这时,宋识檐从一旁的桌面上拿起一根笔,在那金色的颜料里蘸了两下,然后和那面旗子上保存最完好的颜色做了个对比。

  荀妙菱问谢酌:“师伯这是在……?”

  谢酌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师伯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是个极致追求细节的人,但凡修复灵器,就要修到和原来一模一样——形状,尺寸,颜色,都不能有丝毫差别,不然他自个儿心里头就过不去。”

  果然,宋识檐在那边对比了半天,觉得有些不满意,于是微微皱起眉,又把那颜料回炉重造,开始了新一轮的调色。

  荀妙菱:“……”这还不行吗?她反复打量,左看右看,实在瞧不出还有什么不同。在她眼里,眼前这颜色和原本的样子起码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完全可以了呀。

  过了大约两刻钟。

  宋识檐终于调好色,他一手持着颜料走到桌案前,一手把补好的旗子铺开,坐下来,持灵笔蘸取颜料,开始仔细修补阵纹。

  一笔一划,手下的动作轻柔又沉稳。

  不过,宋师伯的修补方式不是“画”,而是一点点的“描”。

  毕竟他又不是阵修,只以修复地“一模一样”为成功的标准而已。

  许是宋识檐下笔太过小心翼翼,谢酌在一旁瞧得百无聊赖,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开口道:“宋师兄,你这么画到天黑都画不完……不如你先歇歇,这阵纹就由我来补?”

  宋识檐眼神都不给他一个,手中动作不停,冷淡地丢出一句:“想歇就自个儿去,少来沾边。”

  说着,他微微抬眼,视线在全神贯注盯着聚魂旗的荀妙菱脸上掠过,又道:“你徒弟都比你靠谱些。”

  谢酌:“……”

  “师伯,其实我也有点想试试。”荀妙菱双眼微亮,脸上写着跃跃欲试,“我可以吗?”

  宋识檐沉默了片刻。

  然后把手中的笔递给她。

  “来吧,要是累了就停下。”

  之前刚刚被嫌弃了的谢酌:“…………”

  为什么?这聚魂阵明明是他修复的哇!

  三人在宋识檐的洞府里熬了一天一夜,总算是把这面旗子给修好了。

  修完之后,宋识檐没有第一时间催动这个法宝,而是盯着它沉思了片刻,淡青色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警惕。

  “你们确定,在拿到它的时候,这是个无主的法宝,对吧?”

  荀妙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睛眨了眨,一脸无奈道:“这我还真说不准……”都破成这副模样了,换谁也没法确定啊!

  宋识檐:“我只怕一打开这个法器,就从里面跑出来个什么上古的魂魄。”

  是妖魔也就罢了,是仙神就更加棘手。

  而且,荀妙菱他们想把这个聚魂旗修好,自然是别有用处。那这么一来,里面万一储存着谁的魂魄,岂不是还得把人家的魂给倒出来、腾出位置才能用?不管怎么说,这种事也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把人家从自己的法器里赶出去是不是有点缺德了?

  谢酌:“……管他呢,先开了试试。”

  宋识檐点头:“那你们做好准备,我要开禁制了。”

  刹那间,黑色旗子凭空升起,无风自动。旗面上金色的符文升入空中,融化为金色的光带,慢慢旋转。紧接着,空间的波动,一股红光霎时从里面窜了出来——

  三人都有些惊讶:还真有啊!

  谢酌疾退两步,“唰”地展开扇子,单手猛地一扬。刹那间,空中金光大盛。一面金色屏障顿时立在他们身前。

  可那道魂识却没有攻击他们的意思。反倒是在刻意绕着他们走。在谢酌展开防御阵之前,它便朝着相反的方向逃去了。

  宋识檐眉心一跳,低声呵道:“捉住它!”

  说着,他一挥手,整个洞府的出口在刹那间就“轰隆隆”地关闭了。地面、墙壁之上都亮起了重重光纹。

  谢酌急忙道:“你这禁锢阵可困不住魂体!”想困住魂魄,得用特殊的阵法才行。可那红光飞逝的速度实在是快,而且看起来有种超常的警惕,该说不愧是上古时期残存下来的大能魂魄吗?

  当谢酌决定孤注一掷,准备就地绘制一个阵法来将它困住之时,那魂识却跟长了眼睛似的,对准离外部最近的那扇门就冲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荀妙菱从储物袋里掏出了无色经幡,单膝跪下,往地上拍了一掌。

  “嗡嘛呢叭咪吽——”

  一道男女声混合、神秘悠远的吟唱声在空中炸响,甚至引起了周围空间的轻轻震动。

  五色莲华在她膝下荡漾开,随后又快速化作流光,缠绕着变为一个倒扣的透明结界。金色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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