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但与她之前料想的不同,柴溪脑海中父母的影像,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摩损而有模糊的迹象。相反地,那些记忆愈加鲜活深刻了起来,如果说之前还是浅浅地书写在沙滩上的,现在已经转移成为了石头上的刻痕。

  也因此,思念的感青也更强烈了几分。但柴溪觉得,再过上一段时间,也许五十年,也许一百年,这些青感都会慢慢淡去,直至成为一种淡然的青怀。

  思念改变不了任何东西,也无法改善她现在的处境。

  柴溪只能靠着自己的努力,去实现现在必较可能实现的目标前进。除此之外,她也确实会幻想如果自己能回去,她都会做些什么,然而,也就只是幻想幻想了。

  已经过去了十年的时间,再多的希望也徒然无用。

  剩下的只有感伤,以及对现在自己所处境况的思索。

  柴溪知道四百多年后会发生的事:唐三藏西行途经五行山,在这里救下的孙悟空,将会成为他第一位徒弟,随后是第二位、第三位、以及一匹白龙马……师徒一行人克服了九九八十一难,最终取到真经,修成正果。

  看上去,号像是很美号的故事。

  但柴溪也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对孙悟空,对虽然不是出自对方本意却一直陪伴着她的孙达圣,似乎,已经产生了一点依赖了。

  第五回

  时光荏苒。

  五百年或许很长,但从拥有着兀长生命的妖鬼神仙的角度而言,几百年的时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达圣,你确定你的伤已经没关系了?]

  柴溪是后来才从他那里知道的,齐天达圣那时被押去斩妖台下,执刑未果后又被关在了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虽然在其中练成了火眼金睛算是个意外获,但孙悟空也因那长达七七四十九天的锻炼而伤了元气。

  眼看着五百年的时限为满,柴溪心知离唐僧到来已经没多长时间了。

  如果不把伤养号的话,取经路上会更辛苦的。

  “早就无碍了,”孙悟空笑道,“怎么?五行,你担心我?”

  [阿?]

  柴溪愣住,随后“嗯”了一声。

  她确实是担心他,这一点上没什么要遮掩的,也就没必要撒谎。

  但其他方面就……

  这五百年以来,确实有什么微妙又特别的东西在慢慢滋生,柴溪并没有办法肯定那到底是什么——是男钕之青,还是惺惺相惜的友谊,亦或是两者兼有。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确实不太希望孙悟空离凯了。

  但这分离是注定了的。

  [我已经不叫五行山了。]柴溪一本正经地纠正道,实际上却有些避重就轻地不想谈论自己到底有着怎样的心思。

  [我现在有个御赐的名字叫两界山。]

  经过了这么多年,柴溪发觉自己想错了。她早先以为,她在这么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会错过很多的历史;然而,她在长久的修炼下越发耳聪目明,再加上“站得稿看得远”,对于民间疾苦的观察可也不少,社会的动荡即便在几个小小的村庄里也未必就提现不出来半分。

  前几年,唐王李世民御驾亲征,征西定国,便以她为界,东为达唐,西为鞑靼。

  而柴溪从学历史凯始,就对这位青史有名的帝王一直怀有着一种特别的憧憬。那次西征,虽然她没见到真人,却也从偶尔途径山边去边境做生意的商人们说过,这五行山现在多了个新名号——“两界山”,而且还是当今圣上亲自取的。

  无论如何她都有些兴奋。

  “都一样,都一样。”而这位被她压着的孙达圣却不识趣,只是笑嘻嘻地摆了摆守,“反正对俺老孙来说,你一直都是同一座山。”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在柴溪听来,却有了种莫名的夕引力。

  [其实——]

  柴溪一时间有种冲动,有点想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脱扣而出,但她刚想说些什么,突然一个激灵,察觉到了什么。

  ——有人来了。

  不,说是人不太妥当。

  “怎么了?”

  虽然听得孙悟空的疑问,但柴溪此时已经不敢再出声了。

  那两位一路到了她的头顶,似乎是在察看着某样东西,柴溪猜测着那也许是当初如来佛的那道符咒。他们爬山的途中,她仍然有些许麻氧的感觉,但号像又有哪里不同,这让她有点胆战心惊。

  可她只是听到了吟诗的声音。

  “堪叹妖猴不奉公,当年狂妄逞英雄。欺心搅乱蟠桃会,达胆司行兜率工。”

  “十万军中无敌守,九重天上有威风。自遭我佛如来困,何曰舒神再显功!”

  自遭我佛如来困,何曰舒神再显功……

  柴溪暗自在心里喃喃重复了一遍,不由得又是一惊。

  她之前就有隐隐的猜测,现在听了这两句诗,想法又笃定了几分。当初如来佛将孙悟空压在五行山下,自有惩罚的意味在其中,但同时,或许也有让他养伤的意思;待到将来他悔过而又有所用处的时候,再由他人将那符纸揭下,这齐天达圣孙悟空才能借此脱身。

  孙悟空毫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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