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峥不过是年纪大一点,他哪里配不上你女儿了?”
谢韵感受到谢清源明晃晃的嘲讽,脸气得发红。
其实,郭学峥的父亲是刑部侍郎,母家是承恩公府,即使年纪大一点,他的亲事也说不上艰难。
难就难在,其母谢韵身上。
谢韵出身高门,嫁的夫家也不差,看媳妇的眼光一直都很高。
稍微门第低一点的姑娘,她都觉得配不上她儿子,而门第足够高的,有更好的选择,又不一定看得上郭学峥。
谢韵给郭学峥相看过不少高门贵女,都是委婉说已定了婚事,不会像谢清源这样,当面说得如此难听。
谢韵手指捏紧椅子扶手,瞪着谢清源,气得口不择言。
“我家学峥配不上你女儿?那谁配?永安伯府那个纨绔和你女儿匹配?”
谢韵冷笑一声,略微发福的脸上充满恶意。
“我就知道,你家孟蕊是个不安分的,小小年纪在外头抛头露面做生意,这半年又不见踪影,谁知道做什么去了。
最近一回来,先是在永宁侯府惹事,和行为不检的女子混在一起,然后又惹了二皇子的眼,昨日,还听说永安伯世子亲自登门给她送礼。
哼,这样不安分的女子,给我当儿媳妇,我还不想要呢!”
谢清源一听,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宝贝女儿,被谢韵如此贬低,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谢韵面前。
“谢韵,你给我说清楚,谁不安分?谁行为不检?谁又想给你当儿媳?呵!你自己儿子找不到媳妇,找到我家来挑剔起我的女儿,真是岂有此理!”
“啪!”谢韵一拍椅子,也站了起来,与谢清源面对面对峙。
“说的就是你女儿孟蕊!她的名声在外面都传臭了,就你们家还捧着、哄着,当个宝贝一般供着。”
谢韵越说,言语越恶毒。
“谢清源,我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才愿意让我儿娶孟蕊,给她一个体面,你该对我千恩万谢,好好感谢我才是。”
谢清源拳头已经捏紧,尽量忍耐着愤怒,“谢韵,要不是看在你是亲姐,凭你侮辱我女儿这几句话,我都想打死你!”
“你要打死我?长能耐了?”谢韵不屑一顾,“那你打啊,往这儿打!”
谢韵伸手指着自己的头,对谢清源挑衅,笃定他不敢动手。
“是你说的,我让你如愿!”
谢清源抬起手,真要打向谢韵的脸。
“爹爹!”
孟蕊快步跑进正堂,拦下谢清源举起的手。
“爹爹息怒,您要是打了她,她再去祖父那里告状,您有理也变无理了。”
谢清源手上的动作顿住,惊讶地看向孟蕊,“你怎么来了?回去,这里为父能处理。”
“爹爹,您的处理方式,就是和郭夫人吵架,甚至打架?”
孟蕊拉着谢清源往后退,将他与谢韵隔开距离。
“女儿还不知道您,您和郭夫人一见面就吵,这次您就在这儿坐着,让女儿和她把话说清楚,好吗?”
孟蕊将谢清源按在椅子上坐下,转身对上谢韵因激动愤怒而发红的双眼。
“郭夫人,你刚才说的话,我在门外都听到了,其中许多,我都不能认同。”
“蕊儿,我刚才是和你爹吵糊涂了,那些话你不要当真。”
谢韵放缓了语气,想到自己刚才对孟蕊的评价,不禁有些尴尬。
“你别和姑姑置气,叫什么郭夫人,多见外啊。”
孟蕊摇了摇头,语气沉稳道:
“我还是叫你郭夫人吧,你对我和我朋友不负责任的恶意评价,让我无法接受。
永宁侯府的案子,是你的夫君、刑部侍郎、郭宪郭大人主审,你应当清楚,我的朋友许南音,是被晋国公夫人和小姐陷害,她不是行为不检的女子,你不该那样说她。”
谢韵不服气,“我又没有指名道姓……”
“但你的描述,人们一听就知道你说的是她!”
孟蕊打断谢韵,带着几分怒意道。
“人言可畏,郭夫人别说你不懂,你今日到我家来,不也是听到外头对我的糟糕传言,才想着上门占我的便宜?
你不断地在我爹爹面前贬低我,就是想要我爹爹忧心我的婚事,担心我嫁不出去,然后把我许给郭大公子,对不对?”
心思被戳穿,谢韵脸上浮现一丝心虚。
瞬息过后,她又恢复如常,端起长辈的架子,对孟蕊教训道:
“就算许南音那件事,我的表述有误,但我方才说的关于你孟蕊的事,难道不是事实?
你招惹二皇子的事,又勾搭永安伯府那个纨绔世子的事,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当然说错了!”
孟蕊定定看着谢韵,不紧不慢地说。
“我是陛下亲封的瑞嘉县主,长得不说倾国倾城,但也姿容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