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身上都得是馊味儿。
一个院子里住着,但凡发生点什么事儿,都得被其余多双眼睛看着。
比如说,叶雅芙这时候一桶热水一桶热水的往房间里拎,姜氏看在眼里,少不得又得念叨几句。
“这阿福,怎么天天都神神叨叨的。今天那一家三口又一整天都不在家不说,晚上一回来,她竟还烧水洗上澡了。咱们自家有井,取水倒是方便,可柴火呢?这柴火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总得是有人去砍柴劈柴得来的吧?她这一锅水一烧,得多浪费多少柴火。”
又念叨说:“人柳氏还是城里小姐呢,也没像她这样浪费柴火烧水洗澡。既然这么爱干净,何必日日外头跑去?她这也不知多了多少没必要的浪费。”
吴兆省正在备课,听得妻子口中的这些碎碎念,他便抬眸看过来一眼。
“反正也一起住不了几天了,就由着她折腾去吧。”吴兆省平息了怒火之后,心中又生出了一点对大房的愧疚来。
那到底是自己亲儿子,康哥儿也是亲孙子。
可吴兆省心里愧疚归愧疚,已做好的决定他不会改。
哪怕心里知道这样对大儿子一房不公平,但为日后家里可以安宁一些、少些争吵,他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姜氏也就是念几句,见丈夫这会儿是偏帮大房那边的,也就没再说什么。
把大房分出去单过,这是姜氏所谋之一。但最重要的一点,她其实是想趁这个机会把二郎也一并给分出去。
二郎如今前程是不愁了,既他不必再依附这个家,也就没必要继续同这个家捆绑在一起。
趁着这个机会分出去也好,省得日后这个家会成为他的拖累。
想到很快不但大房得离开这个家,二郎也得彻底脱离这个家的掌控,姜氏心情就好得不行。
如此一来,算是彻底的了了她两桩心事。
瞄着自家男人脸色,姜氏琢磨着,小心翼翼问:“既大郎也答应了分家,那这个家什么时候分?”又赶紧说,“我不是催他们走,我的意思是,总得说好了一个时间。左右老屋那边一切都好好的,他们搬过去就能住,也不需要收拾什么。”
“只是分开了过,也不是彻底不管他们了。以后仍都一个村子住着,但凡他们有什么困难,总得搭把手的。”姜氏仍旧把话说得漂亮且好听。
想到这事儿,吴兆省索性也暂搁了笔,认真思忖一番后,转头看向妻子问:“家里还有多少银子?”
姜氏抓银子抓得比较紧,对“银子”这两个字也十分敏感。此番见丈夫提起,她下意识手拽紧衣角。心内迅速琢磨了下后,方才笑着答:“七七八八加一起,大概拢共也就二十多不到三十两。”
“什么?”吴兆省惊愕,似不敢信般,“家里就只剩这么一点了?”
反正话已经说出了口,姜氏反而是更理直气壮起来,她语气坚定道:“家里就靠你一个人赚钱养活,能余什么银子?这一两年倒还好些,二郎自从考上了童生后,他外头接一些活计,也能赚些银子拿回家来。不然,就前几年那花钱的架势,怕是如今连二三十两银子都余不到。”
“家里多少张嘴需要吃饭你也是晓得的,大郎一家三口是只出不进。另外就是三郎和莲姐儿还年幼,也是花钱的主儿。”
“我平时在饭食上已经尽量能省就省了,可家里人多,又没有什么劳动力,自然经不住花。”
姜氏这番话,句句意在大房花钱多,而二郎是给家里赚钱了的。
吴兆省不敢相信家里就这点钱了,但既妻子这样说,他也不会去怀疑什么。
认真想了想后,吴兆省便说:“到时候分家,给大郎他们拿十两银子吧。”
姜氏不肯,在姜氏的预算中,最多只能拿五两给他们。
所以姜氏说:“你忘了吗?前几日才给过阿福五两的。依我看,就再给他们五两好了。”认真窥着身边男人神色,见男人对此并无十分的反对,只是一副在考虑的样子,姜氏便立刻又说,“不是我当后娘的偏心,是家里银子就这么些了,可需要养活的人很多。二郎如今是不必管他了,可还有三郎和莲姐儿呢。莲姐儿十四了,转眼就到说亲的年纪,我总得多为她筹谋些,替她备些嫁妆。”
见妻子所言都很有道理,吴兆省彻底沉默住。
再开口时,便同意了:“那就再给他们五两吧。”
姜氏则笑着说:“我看五两也尽够花了。那阿福如今不是一直去山上捣鼓草药吗?那草药是能卖钱的。日后分了家,他们也能有自己的营生,这是好事儿。”
吴兆省知道那采药极辛苦,且也未必能赚多少钱。
但既给不了他们太多,也就没必要再说那许多的话。
他只是附和着妻子道:“倒也是。有个营生的手段,不至于饿死。加上有这十两银子在,再省着些花,也尽够了。” 。
洗澡的机会难得,这一次,叶雅芙足足泡了有半个小时的澡。
要不是水渐渐冷了,不适合再泡澡,不然叶雅芙还能继续赖里面一会儿。
出来后,换了身干净裙衫。之后,则又把木桶里的水再一点点给放出去。
等到忙完这些,天已经很晚了。而院子里静悄悄的,显然,该歇息的早已歇息,没歇息的人,也都在静悄悄忙着自己的事儿。
叶雅芙洗澡顺便洗了头,这会儿头发没干,不适合睡,于是就又捧起之前向吴容秉借的书看。
康哥儿没睡午觉,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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