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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水里捞出来似得,浑身湿淋淋的,出了一身冷汗,肌肉都在不停打颤。

  乔茜:“…………”

  乔茜跳起来,跑过去摸他的额头,一碰,迅速地缩了回来——这简直烫的惊人。

  乔茜再瞧瞧他的模样。

  他苍白的皮肤都染上了一层焦灼的薄红,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眼睫一颤一颤的,好像蝴蝶的翅膀,因为被雨水打湿而飞不动了。

  乔茜赶紧跑出去,砰砰砰敲门,把陆小凤和花满楼都敲出来。

  陆小凤还睡呢,睡得二五八叉的,被他这上蹿下跳的小姑奶奶给扯起来就跑。

  她指着阿飞,道:“他头上好烫,烧得好厉害。”

  陆小凤立刻醒了,一瞧,果真病得奄奄一息。

  要说乔茜昨晚晾着阿飞是有意为之,陆小凤就是真的没在意……

  伸手一摸,倒霉孩子像块烧起来的火炭。

  花满楼皱眉道:“我出去请大夫。”

  小姑奶奶却说不必,药她自有办法,绝对比这破地方的大夫要管用的多。

  话还没说完,她手上便变戏法似得多了个纸板,哗啦往出一抽,只见两扇金光闪闪的翅膀抽开……好似是个铜片做的小玩意儿。

  小姑奶奶便自那玩意儿上取下了什么,撕开是一粒白生生的药丸,她扶起了阿飞,温声道:“小犟驴,你生了病,要吃了药才好,乖乖听话好不好?”

  阿飞双眼紧闭,呼吸声又发颤、又沉重,一副快要把脑子给烧坏了的样子。

  乔茜本以为他不会有什么回应,却不想阿飞的求生欲极强,居然听见了她说的话,慢慢地点了点头。

  乔茜怔了一怔,把药片塞进他嘴里,正要再给他喂半盏水,阿飞已经极坚强地直接把药片咽下去了,又因为那过于浓重的苦味而忍不住干呕了两下。

  乔茜赶紧为喂他喝了一盏水,他急切地全喝光了。

  好,接下来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乔茜道:“生病了要发汗,总得干干净净的进被窝,你们帮他拾掇拾掇吧,我去给他垒个窝!”

  陆小凤道:“那是什么药丸?”

  乔茜便道:“这你就不必管啦,总之,一日两粒,药到病除~”

  说完,她负着双手,摇头晃脑地走掉了。

  陆小凤与花满楼也不惊讶——住在乔乔酒馆里,惊讶是最不值得一提的情绪了,成天一惊一乍地像什么呀?况且,连酒馆都能自己长着腿跑了,还从农历五月跑到了农历十一月,乔茜手里拿出个长翅膀的铜片里包着药有什么好惊讶的呢?

  两个人就先把阿飞挪到自己屋里——西厢的屋子虽然不冷,但十分简陋,什么也没装,连淋浴头都没有。

  阿飞病得晕晕乎乎,除却刚才吃药的时候有点心力,现下估计已又晕过去了,花满楼帮他擦了身子,换了干净的衣裳,又托着他的脑袋,洗了个头——他的头发已因为冷汗而浸湿了。

  洗过头,用毛巾包起来慢慢地搓。

  陆小凤一边搓搓狗头,一边因为无聊而和花满楼闲聊。

  他神神秘秘地说:“花满楼,你有没有猜过乔乔的真身?”

  花满楼:“嗯?”

  陆小凤道:“难道你没有注意过她的用词?”

  花满楼很配合地问:“……用词?”

  陆小凤的眼睛里于是闪过了极为犀利的光芒,慢慢道:“她说‘垒窝’!她说她要去给这小子‘垒窝’!”

  花满楼道:“……所以?”

  陆小凤道:“我看,她的真身一定是鸟!”

  花满楼:“…………”

  花满楼失笑道:“就只因为这个?”

  陆小凤猛搓阿飞的头,说:“那怎么可能呢?桩桩件件,七童且听我细细分解。”

  于是,他便叽哩哇啦的开始说话,陆小凤这人,平日里在江湖上,干的还真的是查案的活儿,说起推论的话来,那真是一套一套的,比寻常的衙门捕快要高明得多,这一是一、二是二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

  ——当然,什么猫头鹰头猫和鹰头猫头鹰的事情就不必提了。

  结果说完,花满楼好像没什么反应,只是例行为他捧场,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反正在花满楼眼里,乔茜也指定不是个人。

  陆小凤忽笑了,道:“我一开始只觉得乔乔是翠鸟,因为她的头发的确偶尔能瞥见蓝光,搞得我刚认识她的时候,每日三省吾身——到底有没有买过点翠首饰送姑娘。”

  花满楼道:“我家不用点翠首饰。”

  陆小凤“嗯?”了一声,惊讶道:“你家没有?”

  这就很不能够了呀,江南花家、天下豪富,家中一应都是最上等,点翠乃是用翠鸟颈羽所制,且非得是活鸟才行,如此制出的首饰辉蓝艳丽,永不褪色,上好的工艺价格昂贵——很难想象江南花家里竟没有。

  花满楼道:“我母亲修佛,不愿家中有此物。”

  陆小凤又把话题转了回来:“不过,我近日发现,她或许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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