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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酒馆的灯火亮起来,柔柔透过了玻璃窗,一扇一扇,一块一块的窗户,好似浸没在金酒之中的冰块一般。远处的山峦沉默地矗立着,将这块块金冰拥于怀中。

  ——此刻的酒馆,美丽得像是大山之中深藏的明珠。

  楚留香忽然叹了口气。

  乔茜“唰”的一下扭过了头,道:“你叹什么气呢?”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我只叹我识人不清。”

  乔茜:“哦?”

  这么快就提起南宫灵了?

  乔茜其实并不想杀死南宫灵——有楚留香在一旁见证,又有了南宫灵的认罪书,让楚留香去处理这件事的首尾,比她捏着认罪书等着有人找上门来,无疑要方便、愉快得多。

  楚留香一定也想把南宫灵带给任慈去解决。

  不过,乔茜却不打算这样爽快地交人——来都来了,不薅一笔,不划算吧?

  楚留香既然提起了“识人不清”的话题,那就且听一听他想要说点什么。

  却听楚留香叹道:“我本以为阁下是孤魂野鬼,如今一瞧此处,却又觉得阁下的真身或许是什么瑶池女仙。”

  乔茜怔了一怔,忽然“噗嗤”一声笑了,道:“你对每一个女孩子都这样说话么?”

  楚留香与她并排而行,手中轻轻敲着折扇,有点无奈地笑道:“我要是对每一个女孩子都这么说话,头早叫人家给打破了。”

  正巧,他们已顺着游廊绕到了通往前堂的后门,楚留香顺手推开了门,十分自然地侧身道:“请。”

  他显然已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行动已成习惯。

  乔茜从他的双开门胸膛旁边钻过去,进门了。

  二人进来,随意捡了张桌子坐了……这时候似乎该有人来端茶倒水,不过……他们似乎事先没说定会有这一个环节。

  酒馆里诸人的关系,其实都蛮松散的,比如做饭问题……也没个排班,基本就是谁早起了,谁就顺便去厨房里把今天的早饭给弄了,有现代厨房家电和预制菜的加持,这事儿其实简单方便得很——煮粥、蒸小包子,最多就是多夹一筷子酸萝卜的事儿。

  不过由于酒馆诸人基本上是一点红起得最早,所以这活儿他干的比较多……

  但是,现在,嗯……

  陆小凤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探出了头,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两个酒杯来,往桌上那么一摆,又对乔茜道:“弄点温温热热的桂花米酒来喝吧。”

  乔茜忍不住笑了,轻轻道:“你也坐下来喝一点嘛,陆小凤。”

  陆小凤对乔茜这突如其来的温言软语很不适应,对她翻了个白眼,道:“我一个人爱喝多少就喝多少,把你的藏酒全喝了,你也不晓得。”

  楚留香挑眉。

  他当然早就发现那个生无可恋地拿着“打蛋器”刑具之人留着两撇很标志性的小胡子,这人方才走动时,声音极小,令他心中更确定了一层,此刻闻言,便同陆小凤拱手道:“久仰,陆兄。”

  陆小凤笑道:“我也久仰楚留香的大名了。”

  这两个脾性与爱好都很相似的人,在这江湖上居然没有见过面——也真是怪事一桩。

  不过,他们就神交已久,一见了面,立刻便有了亲近的感觉,知道会与对方相处的很愉快,只不过现在并非寒暄的时候,于是也只是这样点头微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温热的桂花米酒上来,乔茜与楚留香共饮了一杯,米酒柔和,酒香微醺,米香绵软如云朵儿,里头融了糖桂花,甘甘润润,清清甜甜。

  一杯下肚,暖意从咽喉流向胃袋。

  楚留香微笑道:“好酒。”

  乔茜挑眉,道:“我还以为,你会喜欢更烈一点的酒。”

  楚留香不以为然,随意地道:“只懂白干、烧刀子,那叫牛饮。喝酒之人只会牛饮,与习武之人只会拼傻力气有什么分别。”

  乔茜笑道:“哎哟!好高见,原来你是品酒的名家。”

  楚留香无奈道:“好姑娘,你非要臊我一臊?”

  乔茜道:“那又当如何呢?”

  浪子忽勾唇一笑,潇洒举杯道:“当浮一大白。”

  乔茜又“噗嗤”一声被他给逗笑了——很好,风流盗帅倒是也不负“风流”二字,行为处事,小处倒也妥帖、说话倒也风趣,样貌倒也英俊,身上倒也有钱……应该的吧?

  乔茜还记得蛮清楚的,楚留香为了勾一个消息出来,在济南快意堂赌场之中,一夜豪赌三十万两!

  寒暄完毕,也该说说正事了。

  楚留香面容一肃,忽又向她敬了杯酒,道:“多谢乔姑娘留得南宫灵性命。”

  乔茜淡淡道:“像这种狼子野心的混蛋,就连山上的野兽都不吃,吃了还怕中毒呢。”

  想到南宫灵的所作所为,楚留香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他道:“任帮主为人正直、明公大义……南宫灵于他膝下长大,即使父仇在身,也该知晓养父为人,他要报仇,大可堂堂正正分说明白,其间若有误会也可解开,为何要下毒?哎……”

  乔茜道:“白眼狼的想法,本就很不容易理解,何必要去多想?不若一刀杀了,事了了,再无关系。喏,这认罪书你请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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