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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前来投宿,必然赚得盆满钵满。店掌柜心中连请泥瓦工,多盖几间上房的念头都生出来了。

  在客栈的客厅中说笑的人也都跟着他挤到门口:“沈解元。”

  沈持一看这人他熟:“汪兄?”

  是汪季行。

  又一个旧面孔:“黄兄?”是黄彦霖。

  汪、黄两人一道恭贺他:“恭喜沈兄高中解元。”

  汪季行指了指黄彦霖:“在下次名,黄兄中了第六,同是亚元。”

  沈持又恭贺他俩。

  他往客栈里头走:“走,去坐下详聊。”

  这时候客栈外头来了两名衙役,一人手拿大红请帖,一人恭敬地捧着一套质地优良的举子襕衫、帽子、鞋袜:“请问沈老爷是住在这里吗?”

  沈持:“正是在下。”

  这名衙役把大红烫金底子的请帖交给他:“这是鹿鸣宴的帖子,沈老爷请收下。”另外一人奉上新衣:“恭贺沈老爷。”

  沈持给了他们赏钱,叫赵蟾桂接过来,汪、黄两人说道:“我二人的当送到状元客栈了。”

  请柬和新衣都是送到举子们投宿的客栈去的。

  黄彦霖:“我瞧着这里清幽,不如换过来住吧。”

  汪季行着人去那头收拾东西搬过来:“也好,与沈解元作伴。”

  三人围一张圆桌坐下,店掌柜送来一壶上好的碧螺春,顺带问沈持讨墨宝:“沈解元大老爷上次说考中便赠小店一幅墨宝,小店日夜盼着您高中。”

  沈持想到当时他对自己格外照顾,大方地说道:“请取笔墨来。”

  等店掌柜取了笔墨纸砚,他悬腕微压,写下“为人着想”四个字赠给客栈:“我的字不怎么中看,叫掌柜见笑了。”

  店掌柜如获至宝:“沈老爷的字如其人,既有才气也有贵气,今年高中桂榜,三年后定能高中杏榜。”

  春闱放榜时杏花春雨,故而又叫“杏榜”。

  一幅字换来一句吉言,也算值了,沈持笑道:“承掌柜吉言。”

  同年之间说了会儿话,沈持回房更衣,而后出来说道:“我还未去贡院看榜,出去一趟。”

  “我们随你一道去,早上没有来得及看今科的解元、亚元的墨卷,”汪季行笑道:“这会儿过去看看,我看看我哪里写的不如你。”

  今日随同桂榜一起张贴出来的还有解元、亚元们的墨卷文章,不过考中的忙着报喜、贺喜,落榜的悲痛欲绝,无暇看什么魁首文章,或许明日,许多举子们会重返桂榜,细细揣摩状那几份墨卷文章,之后落榜落得甘心一点儿。

  于是三人一道去贡院。

  站在今科桂榜下面,落日的余晖一抹打在他的名字上,发出柔和的光芒。沈持仰头眯着眼,一字一字细细看过去,喜疯的感觉又来了一遍。

  “沈兄,你的文章我已拜读,是当之无愧的解元佳作。”黄彦霖读完桂榜贴着墨卷文章,说道:“我的确写的不如你。”

  差出不少呢。

  汪季行随后也开了口:“你的文章胜我一筹。”两篇文章好比两颗稀有的珍珠,各自看时分不出高下,然而放在一处对比,一颗的光泽明显盖过了另一颗,便瞧出较好的那颗来了。

  沈持说了几句自谦的话。

  又来了几名同年的新科举子,在一处执了礼,相互道贺之后天色见晚,纷纷说道:“不如回客栈试穿新衣,明日鹿鸣宴再叙吧。”

  该回去准备明日鹿鸣宴之事了。

  沈持悄悄跟赵蟾桂说道:“你去外头寻一寻,有没有特色饭菜来,买一份回客栈。”他晌午那顿饭没来得及吃,这大半天有大惊有大喜忘了食欲,此时情绪回落才觉出饥肠辘辘。

  天色蒙蒙黑时分,二人用过饭——晌午饭跟晚饭一并吃了,沈持漱口净手:“我试试新衣裳。”

  赵蟾桂给他拿过来:“嚯这质地真软和。”这鞋面的阵脚真齐整,这包边……一套下来得花二两银子吧。

  似乎又懂了他爹赵秀才为什么不管不顾地考了三十来年的乡试。

  他心思回转间,沈持已经穿好襕衫,前后看了看:“怎样?”

  屋里没有后世那种清晰的穿衣镜,只有一面模糊的铜镜照不到全身。

  “老爷好风姿。”赵蟾桂说道。

  沈持:“……”这孩子如今好像只会对他说恭维的话了。

  一夜无话。

  次日没有起的太早,吃过早点已是半晌,又同汪、黄两位同年说笑一回,到晌午过后才往省府衙去赴鹿鸣宴。

  其实鹿鸣宴吃的是哺食,晚饭,因宴前礼节繁琐,是以要提前一个时辰到那里才行。

  省府衙处处挂满红绫,一派喜气。

  出示请帖后,衙役们恭敬放行:“恭贺举子老爷们!”

  新科举子们进了府衙后院,听见丝竹管弦在奏《小雅·鹿鸣》,多人满脸喜色地跟着曲子轻声哼唱:“呦呦鹿鸣,食野之苹①……”

  据说这首诗歌唱的是小鹿在野外发现丰美的草地,发出呦呦之音呼唤同伴来一同享用,鹿鸣宴选它作为助兴乐,一来“鹿”与“禄”同发音,中举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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