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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星正为他离婚感到高兴,干活也有劲,乐呵乐呵屁颠屁颠就去了。

  等人走了,他把手机免打扰模式打开,蒙着头睡觉。

  再醒来的时候,是张姨拍着他的肩背唤他。众所周知,眼睛看不见的时候,耳朵也会失聪。还没睁开眼时,他只能听见张姨急切地在叫他,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等他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才听清楚张姨说的是“相先生打电话来了”。

  桑也看向自己手机,没响啊。

  下一秒,张姨的手机响了一声,又一声。

  张姨面露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把手机递给床上的人后,她便自觉到病房外面去了。在桑家干了十多年,不听雇主通电话早已成了习惯。

  拿到手机,桑也并没有立马接通。

  他刚醒,脑子有些不清明,但又思绪灵活,无端想到,原来这就是他以前天天期盼的电话吗?

  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值得等的。

  他一边在张姨的手机屏幕上按下绿色接通键,一边打开自己的手机,果然在锁屏页面看见了来自【南哥】的十七个未接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见了相召南愠怒的质问:

  “桑也,你要跟我离婚?”

  他声音太大了,桑也嫌吵得耳朵疼,便把手机拿远了些,等没声了再拿回来。

  “嗯。”他只回了一个嗯声。

  “嗯?”相召南似乎对他简单的回复感到不满意。

  他当然不满意,以前他但凡表示点不满,桑也立马上赶着要么解释,要么献身,从未受过现在这样的冷落。

  但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被愤怒的情绪控制了大脑,镇定了下来,不再是质问,改成暗讽:

  “桑也,欲擒故纵这招对我没用。玩够了就回来自己把那破协议书处理了。”

  “阿姨说你十来天没回过家,又在哪里鬼混?”

  桑也安静地把自己手机上的未接电话记录删去,又把【南哥】的联系人拉黑,才说:“不回去了。”

  “桑也。”相召南定声道。

  刚才的一声质问是他打了太多未接电话情绪上头,现在恢复了理智,又开始用一贯的手段,色厉内荏地喊出桑也的名字。

  可惜桑也不一样了。

  他不会再因为相召南的一次唤名就像巴普洛夫的狗一样回到他身边。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相召南拧眉,语气又捎上了愠色。

  “桑也!”

  “不回去了。”桑也不动声色,“离婚吧。”

  相召南笑出声。

  “离婚?桑也,你忘了当初为什么和我结婚么?离了婚,你情热期怎么办?”

  桑也不可能和他离婚!

  想到之前意外听见凌星劝离婚时,桑也说因为腺体疾病他离不开自己。彼时相召南只觉得恶心,恶心桑也根本不爱他却要因为那糟糕透顶的疾病而对他谄媚讨好;现在又感觉这样也好,至少这样桑也就离不开他。

  他信誓旦旦。

  桑也仰头,看着窗户的一角,垂顺的窗帘布一旦拉上能把光亮遮挡个严严实实。他以前就是被这样一张窗帘遮住了眼。

  “不会有情热期了。”

  电话那边沉默许久。

  “什么意思?”

  相召南停顿片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

  “字面意思。”桑也身体还虚,被吵了一顿,心情不好,重新躺下。

  只听见电话那边:

  “桑也,你可真是好样的,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结婚是你提的,现在跟我提离婚?”

  “你把我相召南当什么?”

  第24章

  电话对面许久没有传来声响。

  常年用万宝龙写字而起了茧子的食指在大理石桌面规律地敲击, 慢慢地,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大。

  敲击声宣告着相召南耐心即将空涸。

  从桑氏地产爆出“作假、行贿”丑闻开始, 相召南便在公司连轴转, 没日没夜开会, 谈话, 安抚股东心情,和其他有融资需求的公司洽谈。

  今天抽身回华润湾, 是因为阿姨打电话问他助理桑先生还回来吗, 说是十多天没见到桑先生了。

  助理告诉他时,相召南下意识认为桑也是跑回桑家别墅了。

  他便没有放在心上, 继续工作。

  但令人头疼的是, 从助理告诉他“桑也十多天没回家”这件事起,任他喝多少咖啡, 都没有办法聚精会神地处理工作, 合同上的字突兀地变成了一个个蚂蚁,看得他心烦。

  只要桑也,甚至不是桑也这个人, 只是名字,闯入了他的工作区域, 他就再也没办法安心工作了。

  像最初那次身着睡袍的桑也懵懂误入他的书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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