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晴当然没什么好指示的,毕竟对于她来说,对这个世界的熟悉程度并不如格罗斯。
所以,她选择全权交给格罗斯去干,同时,他也通知了格罗斯,无需继续装病,大胆研究针对异兽的特效药即可。
而在和格罗斯告别后,梓晴才开口询问阿爷:
“为什么要把这些宇宙给合在一起呢?合在一起后,堕落者不是更容易发现宇宙中皇者的踪迹了吗?”
“皇者在单一宇宙中活动时更容易被堕落者发现,而如果是一个统一的宇宙,那么这个宇宙内就会充盈着各种皇者的气息,即便堕落者能够发现皇者的踪迹,要想在这种宇宙中追踪,还是要多费些力气的;其次,因为皇者气息的充盈,堕落者如果出手,其气息也就变得难以掩藏,可以轻易被皇者发现。”
阿爷向梓晴解释了「宇宙合并」的目的,然后他向梓晴道歉:
“说起来可能像是我在撇清责任,但确实因为宇宙的合并害死了很多人。我想对于你来说,这是难以接受的。对于皇者而言,因为已经诞生许久,并且成为皇者的道路上杀了太多人,说到底是心肠太过于硬了,认为哪怕有些牺牲,只要能把宇宙和「原初」保下来就是好的。我倒是不觉得自己错了,或者说,我已经无法理解这种感情,之所以会道歉,其实更多是因为你。给自家的后辈道歉,可能别人觉得在面子上有些抹不开,我倒是觉得还好。”
听了阿爷的话,梓晴逐渐明白过来,其实「皇者」不单单是修行中的一个境界,到那个境界,「人类」就已经不能称为「人类」了,该被归为一个全新的「物种」,而对于一个全新的、实力全面碾压「人类」的「物种」来说,「人类」的死更类似于「人类」眼中其他生物的死,并不会产生太大的恻隐之心——即便有,也不会太过于强烈。
想明白这点,梓晴有些释然,便对阿爷说:
“无妨,阿爷,不过,我恐怕不愿意成为您这样的皇者。对于我来说,失去了人类的情感,就等于死去了。”
“我支持你,你愿意成为怎样的人我都支持你。「皇者」这样的存在我认为是不应当存在的,即便存在也不应当总是想着以自己的影响力来控制宇宙。所以,在击败堕落者后,我会着手解决这件事。”
阿爷这么说着,但他其实并未想好什么解决方案。
梓晴和雨晴来到人类与异兽的交界处,看着眼前的异兽森林,阿爷对梓晴说:
“他们是在原本的大陆上设了几根支柱,支撑起将其他地方投影过来的阵法,但因为你们是处在自己的空间里面,导致支柱没能识别到你们的身份,并未将你们送到原本的陆地上。现在,只需要我们肉身穿越过去,就能到达原本的土地。”
于是,梓晴和雨晴离开自有空间,站在外面的土地上朝着异兽的领地走去,果然如阿爷所说,她们顺利来到了不属于异兽的大地——这种感觉是异常奇妙的,明明眼前看着的是一副光景,可刚走几步,眨眼间就见到了个全新的世界。
而在这个世界向后回望,却是看不见她们的来时路,只有不见其底的悬崖。
阿爷说:
“这是障眼法,为了让其他人不会产生逃回去的心思。如果其他人逃回去把这里的事对外面的人说了,不就会有更多人到这边来了吗?到时候说不定误打误撞就把他们的阵法给破解了。”
到了这边后,梓晴和雨晴重新进入到自有空间里,开始向前探索。
而在这里,她们也总算见到了森森白骨,见到了异兽所犯下的暴行,以及已经爬满杂草的废墟,依旧有许多异兽在废墟上游荡,似乎是在狩猎幸存者或偶然的闯入者。
梓晴压下心头的不适,向阿爷询问:
“阿爷,那些支柱都在什么地方?我们该怎样才能破坏掉这些支柱?”
“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到那边将支柱推翻就好了,不需要有别的动作。当然,在你们推翻支柱的过程中,必然有异兽的袭扰,我会稍稍出手——不会引起堕落者窥视,但也只能帮你们拦住一部分异兽。”
阿爷这么说着。
梓晴表示:
“阿爷能够帮我们拦住部分异兽已经足够了,接下来就看我们的就好了。”
将支柱对应的位置告诉梓晴她们,阿爷继续交代说:
“到支柱跟前后,我会给你们撑起一个防护罩,然后你们就用你们的肉身力气去推支柱。记住,不要用其他的力量,否则会被力量反噬。堕落者是来自之前的「原初」的,因此我们的力量之间会有「冲突」,只有肉身的力气不会有问题。”
但问题在于,仅凭她们两个的肉身力气,当真可以将支柱推翻吗?
梓晴没问,阿爷也没说,只有雨晴有些怀疑。
很快,她们就见到了第一根支柱——这支柱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实心的石头柱子,约有三四人高,底下不知深入地下多少,又有三四人合抱那么粗,若是两个普通人,绝对是推不动的。
雨晴也是这样的态度,她看向了梓晴,而梓晴则是笑着说:
“放心吧,雨晴,我的修炼方式和你们不同,肉身力量也是有锻炼的。”
说罢,梓晴现身在支柱之前,将双手放在支柱上,雨晴连忙跟了出来,可梓晴回头对她说:
“雨晴,你在旁边帮阿爷一起对付异兽,我一个人来推翻。”
雨晴点头,没有争辩什么,开始关注四周。
阿爷则是给梓晴套上了防护罩,而后又给雨晴套上一个,最后,围绕着支柱画了一个圈:
“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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