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子打包好,塞进严屹宽手里,“少喝点,那么大岁数了。”
目送着三人离去,奕宁问:“天一老人和魔尊面容都好年轻,是因为功力深厚吗?”
其余三人都点头,严以琛说:“我爷爷五十岁之后好像就没变过样子,反正蛊婆婆是这么和我说的。”
“我师父也差不多。“叶渡清看着师傅的身影消失在街巷中,“他是少白头,以前头发就是这个颜色。”
陆骁跟奕宁解释:“功力高深、驻颜有术都是原因。我师父看起来更老些,他活得太糙,不注重保养。”
“哦~”奕宁大概明白了,“我听说天一老人都快一百岁了,是真的吗?”
“嗯,差不多。师父没说过他具体多大,但我小时候翻看过他年轻时的札记,上面的年份很远很远。”叶渡清想起师父屋子里那一箱泛黄的信笺和札记,说道。
严以琛小时候死缠烂打,问严屹宽是哪一年生人。不过严屹宽有意糊弄他,今天说这个年份,明天又换一个说。反正可以确定的是,这两位一定超过八十岁了,有没有破百,不好说。
叶渡清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师父平时是喜欢小酌两杯,但从不会饮酒过量。今天不知怎的,大白天喝酒也就算了,还喝的这么迷糊,十分不对劲。
“他们俩见了面,一高兴就喝多了吧。”严以琛是叶渡清心思的满级解读者,这么说道。
“嗯,兴许是吧。我们接着走,我去叫人开船。”叶渡清并没完全放下心,决定办完事回去问上一问。
奕宁小声对陆骁说:“他们两个心思还挺相通。”
陆骁似笑非笑,也用气声在奕宁耳边道:“你猜这回,他们俩能不能捅破窗户纸?”
奕宁之前情绪不好,没往这方面想过,听陆骁一说,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严、叶两人的互动,还真是看出些不清不白的地方。
严以琛虚搭在叶渡清腰上的手,叶渡清听严以琛说话时那专注的神情和笑脸,嗯……很有意思啊。
眼看着奕宁兴致上来了,开始暗中观察那两个家伙的一举一动,陆骁无奈地抚额。你跟叶渡清一样,都呆。
几人在船上一番操作,测得淮江的水速。严以琛拿出知府给的地图,在上面圈圈画画,最终确定了一个大致的范围。
“嘿,你们瞧,这三具尸体大概的抛尸点是一致的。”
叶渡清对这边的地理位置再熟悉不过,指着范围内江边的一处地方,说:“如果我没记错,这里是杨万家的捕鱼码头。”
“杨万的家产?”林鹭记得他是做水产生意的,“我们过去看看吧,这三人都死在他们家的地盘,一定有古怪。”
事不宜迟,几人坐着快船来到杨家渔港。杨万虽然死了,但是生意还得运转下去,这会儿渔港上都是渔夫,把今日的收获从船舱运到地面上。
严以琛看着那些一臂长的大青鱼和活蹦乱跳的河虾,吞了口口水。找到个管事模样的人,亮出腰牌道:“大理寺办案。”
淮扬的生意人之间消息传得很快,早知道皇上派大理寺南下侦破此案。这杨家的管事向严以琛行礼,“大人有何吩咐?额…是来查我家老爷遇害一事的吗?”
“是,我们现在怀疑你们家这处渔港是凶手杀人之所。你们这码头什么时候歇工,一天里都有些什么人经过,你都细细说与我听。”严以琛办正事的时候,收了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嘴脸,身上那股子劲儿就上来了。
杨家管事不敢怠慢,带着他们在码头上转了一圈。“我们家这码头从寅时开始运转,酉时歇工,一天到晚都忙碌。大人您说命案在这里发生,但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怎么可能呢?”
“歇工的时间段,这里有人看守吗?”严以琛看着开阔的码头,也觉得在这杀人太张扬了。
管事点头,“有啊,有两个老翁看大门,剩下人就都回去睡觉了。”
叶渡清说:“有可能就是在歇工的时段里出的事。”
走着走着,管事带几人来到一处河湾里僻静的小院。
“这是什么地方?”奕宁问。
管事把院门打开,说道:“这地方我家老爷经常来,他过来渔港巡视的时候,就在这坐一会儿,看看风景喝喝茶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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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走进去,林鹭就说:“此处倒是僻静少人,还临近江面。”
“的确。”严以琛走到水边,看着涛涛水波,“水流的方向也正确。”
陆骁对现场的蛛丝马迹很敏感,把几人叫过去。“看,血迹。”
地上的血迹早已被潮水带走,可江边的芦苇叶上,还残存有星星点点的痕迹。
“陆兄,你眼睛好尖。”严以琛扯了两根带血的芦苇,要将这物证带回去给费大人看。
奕宁不想湿了鞋,就站在院内没下来,幽幽道:“猎犬。”
严以琛和叶渡清都笑了,这形容还挺准确。陆骁上次找奕宁的时候,也是这般敏锐。
陆骁听奕宁说自己是狗,看了他一眼,走回去说:“狗都喜欢追猫。”
奕宁懒得理他,寻了把躺椅坐下,余光瞟到河湾里停的几艘货船。他问管事的:“那几艘船是用来干嘛的?我看着形状不像是用来捕鱼的。”
管事的挠了挠头,说:“这是用来运沙的沙船,此前老爷府上修新房,就弄了几条船,在江滩采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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