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府外。
丰檀刚上马车,便见几骑骏马由远及近。
马蹄踏处,尘土飞扬。
为首那匹马上,策马飞驰的男子丰神俊朗,姿容气度宛若九天明月,高洁出尘又遥不可攀。
丰檀认出来者。
傅直浔。
他来镇南侯府做什么?
丰檀抬手,制止了亲随关马车的动作。
傅直浔却没注意到太子车辇,也等不及门房通传,竟带着手下冲进了镇南侯府。
丰檀眉头皱起,陷入沉思。
*
镇南侯府,内院。
楚青时去忙小公子和找白少监的事了。
凛冽寒风中,只剩下傅言善在抹眼泪。
他不忍眼睁睁看着明舒和清虚道长死,但无能为力,更移不开脚。
“明舒呢?”
傅言善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抬头看到傅直浔面无表情的脸,才知没有。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黑雾:“在里面呢……”
“怎么回事?”
傅言善吸了吸鼻子:“明舒把孙耀祖的亡魂引到她身体里,可钦天监白藏那个王八蛋,把杀阵的阵眼设在孙耀祖的亡魂里了!”
“邪祟之气都往阵眼里涌,明舒就成了这个样子……清虚道长想要救她,也被黑雾困住了……他们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傅言善说不下去了。
傅直浔沉着脸,一言不发。
随后,他身形一动,施展轻功掠向了明舒。
傅言善惊得大叫:“直浔!”
跟着一起来傅天和傅洪也惊叫:“主子!”
可傅直浔却已进了黑雾。
见躺在冰冷地上的明舒,傅直浔瞳孔微微放大。
她戴了面具,双眸紧闭,他瞧不见她的脸色,只看到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唇。
白玉发簪碎成了两半,一头浓密青丝铺在地上,像极了深秋枯萎的花木。
那个一向生机勃勃、无坚不摧的女子,此刻却如这迟迟未结束的冬日,了无生气。
“死了?”
傅直浔伸手去探她鼻息。
微弱得跟羽毛颤动似的,但——还活着。
“顾好自己的命,已经很不容易,你就非得逞强去救别人的命?傻子。”傅直浔伸手拍拍她的脸,却只拍到冰冷的面具。
“丑死了。”他一把掀开面具,停在空中的手,却终究没有再拍下去。
面具下的脸,白得跟鬼似的。
丝丝缕缕的黑气,争先恐后地涌进雪一样颜色的肌肤。
白与黑,刺得他眼生疼。
陡然间,一道寒光闪过,他的左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弯刀。
刀上有血珠滚落。
他的右手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涌出。
他用鲜血淋漓的右手,抓起她冰冷的左手,毫不留情地割了一刀。
然后,两手紧紧交握。
他闭目凝神,进入虚空之境。
似过了很久,又只过了几息,他穿过一片茫茫黑雾,看到了被包裹在一团清气里的两个魂魄。
少女是明舒,孩童是孙耀祖。
都是一副苟延残喘的样子。
“怎么这么惨?”
他走进那团清气,朝少女的魂魄伸出手。
无形的魂魄,触碰不到无形的魂魄。
只有指尖冰冷的寒意。
“明舒,跟我回去。”他说。
少女的魂魄晃了晃,有陌生的记忆进入他的魂魄里。
*
第一中心小学。
中年女老师拿着几张试卷:“明舒妈妈,明舒的成绩又是全年级第一。学习上,她没有任何问题,就是行为举止……你们要关注一下。”
光彩明艳的女人紧张地问:“明舒怎么了?是跟同学吵架,还是打架了?”
中年女老师一愣,赶紧道:“没有没有,明舒跟同学相处得很好,她还经常帮同学解答难题,大家都很喜欢她。”
女人似松了口气,随即才想起来:“那要关注明舒什么?”
中年女老师:“明舒喜欢给人算命。这可是封建迷信,我们还是要引导孩子相信科学。”
女人吃惊:“明舒会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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