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清楚自己对他到底有没有信任,可江姝在他柔和平静的注视之下,却莫名的觉得,自己对他最好还是实话实说为好。
“妾,妾身是听说”,明明是两人不清不楚,可江姝自身却心虚至极,喃喃道:“夫君与余小姐曾,曾有过……”
“都是外界谣言罢了”,就知道她对此事耿耿于怀,明明表情没什么变化,可江姝却觉得他的神情似乎得到了缓解,他温声解释道:“我与小姐虽有过过命之交,但也是空青司于我有恩在先,所以你大可以放心,我与她清清白白,乃是君子之交。”
“原,原来如此”,也不知江姝信没信,但信不信也由不得她,眼帘微颤,她颔了颔首,应道:“是妾身多疑了……”
“别多想了”,失去过一切,受过种种苦楚的晏听,仍旧心存一丝善念,模仿着晏海曾哄着自己的模样,他伸手握住了江姝的玉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说道:“如今天色尚早,末屿的花开了,我陪你去看看,好不好?”
“好……”,江姝终是融化在了他温和的神情下,唇角不自觉的勾起,感受着手背温热柔和的触感,她喃喃道:“好。”
一抹浅笑,动动嘴皮,无声的陪伴就能做到的事,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
陪着她逛了好一会后,两人才回到玄庾,被开过头后,江姝的胆子便大了些,两人从出发到归来,牵着的手就没松开过。就算无意松开了片刻,江姝也会主动把那只修长的手给拉回来。
回了玄庾,洗漱完后,履行夫妻之间必须要做的事后,等江姝睡了,晏听才独自一人回到了玄霄。
“贵人”,晏溪在私下还是偶尔会唤他从前的称呼,他一边帮他除去外衣,一边说道:“奴才打听到,在夫人面前嚼舌根的,是今日才送过去的一名婢子,名唤妙筠。”
“妙筠?”晏听见过这份晏溪着手安排的名单,他来到床榻边坐下,问道:“我记得此人与你似乎是旧相识,怎么,你没与她说过规矩?”
“呃……呃这”,晏溪当即面露窘迫之色,有些羞愧,他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躬着身子挠了挠头,喃喃道:“奴才,奴才……忘了。”
“罢了”,晏溪办事本就爱出岔子,毕竟当初自己选中他,也是因为此人够笨,够单纯,晏听垂下眼帘,转身躺上了床,淡声道:“我要睡了。”
“呃,贵人”,他深知晏听如今面对着那位没有情愫的夫人,过得并不如意,所以对于自己犯下的错误,晏溪深感愧疚,心一狠,他问道:“那这妙筠,可要解决了她?”
“不必”,晏听一拉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面朝里侧躺,轻描淡写的说道:“找个嘴上老实的,把她换下来便是,至于她的去留,你看着来吧。”
回回都是这样,也不知这位贵人为何对着自己,脾性会这么好,小错就当没发生,大错就训斥几句。
毕竟自己这般莽撞,若换做是旁的人,只怕自己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他没指责自己,晏溪也不好在过多提及此事,见好就收,帮晏听放下纱幔后,他便熄灭了烛台默默退出寝殿。
次日一早晏听还是早早就不见了踪影,江姝对此也没有多想,毕竟身为被养在十二屿的大夫人,平日里她也没什么事可做,但晏听身为修真界衙门十二屿的宗主,想来也会比别的门派事宜要多。
况且夜晚的多情温柔的缠绵,让她明白,晏听心里是有自己的,只不过碍于杂事缠身,他才与自己聚少离多。
她这样自兀想着,起身惯性的唤了妙筠过来,可今日来的却是一个生面孔,接着一问才知,妙筠已经被换到了别处伺候。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晏听此举只是不想让口无遮拦的妙筠,在她身边说太多莫须有的话。
可在江姝看来,此举却成了一种无形的警告,警告她不能过多的去打听余鸢与自己的事,警告她若是让自己不痛快,晏听想换随时都能换。
由此可见这两人关系绝对不一般,可既然晏听没能娶她,那往后便绝不会让她有机会与晏听搭上任何关系!
余鸢倒是没多想,一心只扑在了晏听身上,她会帮着晏听处理一些简单的事宜,有意无意的在他面前出现。
许是两人相处得平淡,清白,所以晏听很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她的存在。
修真界随着沈钰死去,也彻底恢复了平静,日子在平静的氛围中悄然度过,江如烟一直在暗地里,不断的在尝试修复沈钰那一缕残魂。而无尘之境那边,晏听也一直在密切关注着他们的动静。
毕竟沈钰不在了,如今最可能知晓真相的,便是还处于生死不明状况之下的寒川。从一开始的生死不明,到后来直接没了消息,要不是晏听安插了眼线在无尘之境,只怕他也会像外界那般,认为他也死了。
而当外界都以为无尘之境二少主,已经身亡时,他却在入秋之后莫名其妙的,孤身一人出现在了十二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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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当晏听听到寒川来拜访的消息时,还以为晏良是在说笑。
“寒,寒二公子”,看着伫立在自己殿门口的寒川,晏听只觉得恍若隔世,他花了些力气才正住了神色,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请进。”
回忆起上一次见面,好像已经是讨伐周淮的那时候了,依稀记得他那时与沈钰大吵了一架,两人都在对方的脖颈处留下了一道刀伤,之后便彻底决裂,不欢而散。
明明那张脸还似从前那般,没有任何表情,而旁人也无法猜测他的喜怒,可他身上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许是因为沈钰死了,所以他便身着一身素白,而他那张脸也如他的衣着一般惨白,像是沉疴难起,久病无医。又像是大病初愈,虚弱至极,总之天看上去似乎非常疲惫,而眼神也心如死灰,了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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