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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怎么没去?听说不少女同志都去了。”
“我不想去,你呢,林穗穗没跟你去吗?你可是她能获奖的大功臣,他的庆功宴,没叫你?”
“都是女同志,我去做什么?”
“这倒也是,不过好像有个男同志,就是那个顾同志。”
“人家那是和穗穗之后,要一起上京表演的。”
“你觉得我跳舞怎么样?”
“好看,不比穗穗差。”
“我跳舞给你看怎么样?”
月光如水流淌,山风吹拂绿油油的草地。
一个身着长裙的年轻女孩,在月光下舞蹈,美得像月下精灵一般。
草地上,还有个看着出神的程路,似乎被舞蹈吸引,又似乎在思考其他的事情。
不过沈小萍却坚信,他被自己的舞蹈所吸引了。
……
虽然程路很不想承认,他在听到有个男同志一起参加时,他很难受。
林穗穗知道还是不知道?
程路不清楚。
但无论清不清楚,这个顾同志无论是优秀程度,还是人缘,还是家庭背景在文工团很多人看来,他是特殊的人,也包括林穗穗。
即便全是女同志的聚餐,顾同志去了,也没有人说闲话,传谣言。
但自己呢?在她心里是特殊的吗?
他觉得自己到文工团里来后,发生的一切都并不由他主导,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样。
即便程路是前线归来的战斗英雄,还被文工团领导看中,当了团里的标兵,也是如此。
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是集体下个体意志的萌发与反思。
不仅仅是他,林穗穗,沈小萍,顾同志,刘韬,文工团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在个人与集体中夹缝生存。
有人如鱼得水,有人步步艰难,有人如光绽放,有人跌入泥土。
在理想与现实中欢笑怒骂,各自绽放着属于自己的青春芳华。
时间一闪而过,到了年底。
这天的乌云密布,似乎预示着发生了一场大事。
文工团上级领导严格检查宿舍,坚守文工团“为兵服务”“为人民服务”的底线原则,清查违规物品,坚决维护军队朴素作风规定。
傍晚。
一队队手持电筒的政治处的纪检干事涌进男生女生的宿舍,肆意检查着各种违禁物品。
什么古典文学,西洋乐谱,进口手表、蛤蟆镜(墨镜)、喇叭裤,收音机等“资产阶级生活方式”象征物,统统收缴。
此外,还要严格保证文工团内部男女同志关系的纯洁性。
任何出现谈恋爱,搞对象,乱搞男女关系的现象都必须严肃、定格处理!
同时鼓励同志之间相互揭发举报。
“开门!开门!”
“砰砰砰!”
“咋还不开门儿!”
一连串的拍门声和大声呵斥让文工团宿舍内休息,洗漱的男同志们吓了一跳。
也让其他宿舍在外游荡的人闻声赶来,探查情况。
程路也在其中,看到这如狼似虎,表情严肃冰冷的干事举着刺眼的手电筒在一个个床铺,一个个行李中翻找不一会就出现了几件违禁物品,甚至还有小黄书当场被搜出来。
这个被搜出小黄书的男同志吓得脸色苍白,被立刻被搜查干事带走调查。
程路吓了一跳,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的日记以及在这两年中和林穗穗相互来往的信中有不少亲密,露骨的话。
从搜查干事们的架势来看,书信绝对会被搜查。
想到这里,程路脸色一变,立刻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人群中,一个男的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嘴角勾起冷笑,不动声色的跟在身后。
此人正是刘韬。
他跟在程路身后,很快便看到了他在寝室里急忙翻找的样子,心中笃定的她,连忙回去叫人,“同志!同志!有人企图毁灭证据!”
“什么!好大的胆子!”
负责纪律检查的领导一听这话,立刻把脸一板,跟了上去。
来到程路宿舍,正好撞见了他藏匿信件和日记的举动。
“干什么!把东西放下!”
领导大喝一声。
身旁四个臂粗腰圆的纪检干事便扑了上去,将程路按住不能动弹:“不许动!”
“放开我!”
……
“拿来我看看!亲爱的林穗穗同志……我爱你就像……”
领导手一伸,一本日记翻开,看着日记上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