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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伴随着雷鸣声,度景河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倏地变了。

  地面上的结界边缘,楼长望和离无绩一起守了一处厄灵最少的方位,带着他小叔给他的一百八十件法器,毫不心疼地往外砸。

  四周掉落了一堆厄灵碎成的齑粉。

  离无绩和他一起斩杀厄灵,一个错神几乎被一只厄给抹了脖子。

  还是楼长望为他挡了一击,蹙眉问他:“你怎么了你,魂不守舍的?”

  离无绩蹙眉看着半空兄长的位置:“情障难出,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兄长还没有动静,我怕……”

  楼长望很看得开:“怕什么?你就算干着急也没办法啊,还不如做好力所能及之事,替掌司分忧。”

  离无绩愣了下,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楼长望说的的确对。

  他还没有一个孩子稳重懂事。

  正说着,忽然看到半空中的情障正在旋转着朝着最中央而去,将四周的虚空都给扭曲了,瞧着像是一只可怖的眼睛俯瞰着地面。

  离无绩眉头一皱。

  楼长望催动法器前去拦截厄灵,疑惑道:“那是什么?”

  离无绩努力保持镇定:“那是新的情障……”

  “啊?”楼长望迷茫,“什么意思?不是那只厄的情障吗?”

  离无绩心跳如鼓,死死攥着拳,不想自乱了阵脚:“兄长……应该是生出了情障,他想靠着吞噬厄的障逃出来。”

  说着简单,但却是极其冒险。

  一不小心,离长生恐怕会折在其中。

  离无绩哪怕用尽力气保持镇定,但嗓音还是有些发颤。

  他本以为沉稳懂事的楼长望会继续安慰自己,却见这孩子吓得一蹦三尺高,焦急得团团转:“这么凶险吗?!掌司怎么办怎么办?!天道在上,无上至尊,阿弥陀佛,信男愿一生食素……”

  离无绩:“……”

  也没稳重到哪里去。

  ***

  离长生有太多求而不得。

  无论是年少时对父母的乞求,亦或是长大后为了苍生而舍弃私心的权衡,尤其是对自我的漠视几乎贯穿他简短的一生。

  他无法掌控,无法逃脱,最可怕的是他从未想过要改变这一切,就像是流水般随波逐流。

  该渡厄的时候渡厄,该送死的时候一语不发地赴死。

  离长生有心入障,那铺天盖地的私心化为心魔如影随形。

  桃花树下掉在花堆中的桃花酥饼,被救下百姓谩骂的无可奈何……

  最后定格在封讳满脸泪痕地抱着他问:“你是不是恨我?”

  离长生倏地睁开眼睛。

  左眼已恢复成那带着神性的金瞳,右眼宛如入魔了般带着猩红,如同深渊深处熠熠生辉的红色玉石。

  度景河的情障被他顷刻吸纳入体内,轻而易举清醒。

  封讳还在深渊同度景河交手,忽地感觉到一股森寒杀意从头顶传来,还未等他避开,就听到“锵”地一声。

  崔嵬剑凭空出现,被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握着挥出骇然灵力直接劈下。

  那力道太过强悍,直直将最当中的度景河强行压到地面,随后迸裂开一道天堑似的地缝。

  那剑意气势汹汹,但落在封讳身上时却如同春风拂面,打了个旋卷着封讳散乱的一绺发轻缓消失。

  封讳愣怔在原地。

  深入地底数十丈的漆黑深渊中,有桃花簌簌飘落。

  灰尘散去后,离长生一身月白长袍站在裂缝边缘,垂着异瞳面无表情注视着脚下还在死而复生的厄灵根,被辫成发辫的乌发垂在脚踝,泼墨般开出一簇簇桃花。

  封讳犹豫了下:“崇君?”

  离长生侧眸看他一眼。

  这个角度和姿势,极其像当年两人在洞府分开时度上衡背对着他穿衣时那副淡漠无情的模样。

  离长生脸上没什么神情,淡淡道:“离远些。”

  封讳下意识伸手:“你……”

  离长生屈指一弹,长剑凌空飞去,转瞬将山鬼和崔嵬换了位置。

  他握着趁手的山鬼,没有半句废话转瞬至地底灵根深处。

  封讳正要上前,就听到地底猛地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咆哮。

  随着地动山摇,一道剑光直冲云霄,几乎将雷云击散。

  大乘期这一剑几乎将方圆数十里震得往下塌陷数丈,地面上的众人一个趔趄几乎脸朝地摔下去。

  感受着四周未散的杀意,鱼青简眼睛都直了:“这是崇君的剑意啊……”

  都隔了数十里了还能延绵到这里,那要是在最中央不得顷刻化为齑粉?

  厄灵根的确被离长生一剑劈成了渣。

  不过度景河修为仍在,身形如雾将离长生包裹住,阴冷着道:“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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