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吧。
但对于一个死人来说，荣耀有什么用？
“山小哥……”
裴星斗站在外围，眼眶发红，双拳狠狠地紧握，身体因为愤怒和悲伤而颤抖。
一旁的蔡峰见状，连忙一把将他拉住，低声道：“张灵山是对你有恩，但你可不能想着报仇啊。因为，根本报不了仇！对方可是白象王！”
裴星斗一言不发，心中生出无限悲伤，痛恨老天不公。
当年，他裴星斗明明立下大功，剿灭了不知道多少恶劣的害人教派宗门，结果，遭人暗算，重伤至今，若非山小哥送来千年钟乳髓，只怕自己今年都熬不过去。
而山小哥多么好的人，结果也莫名其妙被张显白击杀。
好人不长命啊！
“张显风，节哀。等张灵山身上的死气消散得差不多了，你带他离开传功塔。我得去迎接大元帅，就不在这里陪你了。”
宸琅宗长叹了口气。
一代绝世天才，就这么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己这个传功大殿的殿主做的不合格啊。
待会儿，恐怕也得挨一顿揍，唉。
“张灵山……”
张显风守在张灵山身边，静静坐着，两眼浑浊的看着这个素未谋面的晚辈。
只见这个晚辈已经没有了人样，枯槁的身躯和面庞，罩满了死灰色的气息。
他甚至不敢上去摸一下。
因为，那厚重浓郁的死气，连他的寿命都可以吞噬掉。
可见张灵山临死之前，受到了多大的痛苦。
“取忠先祖，我对不起你啊，好不容易见到取义先祖的后代，我却没能保住他……”
张显风默默流泪，老泪纵横，羞愧万分。
但是忽然间，他发现有些不对劲。
按道理，张灵山也死了有一段时间，这身上的死气没有了附着点，应该会缓缓散开。
可是，张灵山身上的死气不但没有散开，反而一直在不停地流转，甚至变得更加浓郁了。
‘怎么回事？’
张显风心头惊异到了极点。
他知道，张灵山身上肯定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要不然无法解释眼前这一幕。
只是这变化是好是坏，他摸不准。
相传有些强者心怀无比怨气死了之后，其灵魂不灭，化身为强大的阴灵鬼雄。
莫非，张灵山也有这个变化的迹象？
可是这并非好事啊。
阴灵鬼雄，说到底也是阴鬼，心智或多或少都有缺损，而且心怀无比怨气，肯定要发泄。
张灵山，是被张显白所杀，但他本身实力不如张显白，化作阴鬼之后，肯定也报不了仇。
如此，怨气更甚。
但偏偏又杀不了张显白，那么他的怨气，一定会扩散到整个张家。
如果真让他变成阴鬼，他就是张家晚辈们的噩梦。
就冲这一点，张家也不可能让张灵山继续存在下去。
还是必死。
而且，身为怨鬼被击杀，那可是极大的悲哀和屈辱，还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
“张灵山，我知道你很冤，但万万不可执着于此，安心去吧。十八年后，又是一代绝世天才。但若是化作怨鬼被灭杀，你可连投胎的机会都没了。孩子，放下执念，去吧……”
张显风嘴中念叨，安抚张灵山的灵魂。
但是。
他的念叨没有丝毫作用，只见张灵山身上的死气流转的越来越快。
突然！
张灵山的双眼猛地睁开。
张显风大吃一惊，被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后仰跌倒在地。
他无法理解。
都死成这样了，怎么还能突然睁眼。
这怨气得有多大，居然还能控制死去的尸体？
莫不是他要将自己的尸体也炼成鬼道法身？
不可思议！
“不可啊。”
张显风急忙劝阻。
张灵山如果真的化鬼成功，还将自己的尸体炼成鬼道法身，那绝对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不但张家要灭他，镇魔司和酆都要灭他。
“于绝望中孕育，于死亡中发芽。”
张灵山突然说话了。
张显风一愣：“你说什么？”
他以为张灵山有什么遗憾之事没有做，只要自己帮他完成，张灵山就可以瞑目。
“花谢花开，潮起潮落。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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