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韩君言心中又有了自信。
他都这般了,问雪不是未经人事的姑娘,见他这样总该想到,那她既然不嫌弃,想来是对自己爱得深沉。
这时,关好走了过来,问:“姑娘可要一把椅子坐下歇歇?”
听了她的声音,再加上身上被上药的痛楚,韩君言瞬间就激动起来,生怕关好揭了他昨日要钱的面皮:“问雪,你先回去歇着,我一个人就可——”
想要自己现在真的是身无分文,他又咽下了后面的话,“你若是能陪我,我还是高兴的,只你是个女儿家,在这里人来人往的,我怕有人唐突了你。”
关好很是体贴道:“不如我去给这位公子上药,届时姑娘若有意陪伴,也不会有人在内说闲话。”
韩君言是万分不想,可明问雪却觉得很好。
这女大夫看起来很识相,不像是会乱说话的人,再有,她也想看看韩君言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儿。
后边儿烂掉不要紧,她要借用前边儿有个孩子,甚至后边儿烂掉更好,这样一来,她心里才能安稳。
李大夫用帘子将韩君言上下半身给隔开,关好只负责他上半身的伤口。
她用竹夹子夹起小棉布球,沾着药膏子往韩君言的伤口上抹,还说:“这嘴角裂得可够大的,舌头伸出来我瞧瞧,哎哟,喉间也伤了。”
一边上药,她一边介绍各种药的功效。
明问雪听得没有异色,好似习惯了一样,倒是韩君言,在喜欢的女子面前丢了大人,脸涨的通红。
将嘴上的伤抹上药,韩君言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这女大夫,上药便上药,哪来的那么多话!”
关好有些无辜:“你昨日受伤便不轻,这位姑娘出手阔绰,我拿得可都是上好的药,免得你等姑娘走了又回头来说我们骗姑娘,管我们要钱。”
韩君言:“!!!!”
韩君言听了这话,恨不得有条地缝给他钻,急切的向明问雪解释:“问雪,我知你不在乎这个,可我出身……一般,见不得人被蒙骗,便是你不在乎,我也不愿意叫你被人稀里糊涂的蒙骗。”
明问雪愣了一下,低了头,叫人看不清她的思绪。
见她这样,韩君言更急了,“问雪你信我!我对你如何你还是知道的,我,我……”
话没说完,他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帘子另一边的李大夫不耐烦的说道:“安静点,不要那么激动,你一紧了,我还怎么上药?”
韩君言:“……”
关好:“……”
关好双目炯炯,什么紧?
关好声音一点儿都不小的解释:“我们医馆的口碑很好的,给多少银子用多少药,从来都不会骗病患!”
自己的身体还是很要紧的,再加上伤口处确实很疼,韩君言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问雪,你相信我好吗?我以为这个女大夫是没什么见识,又忍不得你被蒙骗,所以才……”
他涨红了脸:“是我出身不好,见识不多,给问雪你丢人了。”
他这样子,颇惹人怜惜,明问雪就叹气:“罢了,我本也没怪你。”
韩君言听出她话里别样的意味,虽然很羞耻,但还是开了口:“也怪我不仔细,若不是昨夜被人连外衣都偷走,我也不会撑到早上才……”
关好侧目,这玩意儿还挺会说话啊,把个没钱都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明问雪知道他没什么钱,但昨天她大方是一回事,今日他主动说出这个话题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毕竟韩君言以前对她还是很大方的。
她没有舍不得钱的意思,就是一旦男人没钱还要强撑面子的话,她就觉得这男人好像……略有点废。
旁边的丫鬟拽了拽她的袖子:“姑娘,过几日您就该去山上还愿了。”
想着心爱的情郎会去山上等自己,明问雪心肝儿一颤,见韩君言低着头,好似不敢看自己的样子,她清清嗓子,温柔说道:“你这人,受伤了就好好养伤,胡思乱想个什么?”
听了这话,韩君言惊喜抬头:“问雪,我,我以为你会嫌弃我。”
见他这样儿,明问雪透过他脸上的伤,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同他面容相似的男人,眼神不由软成了一汪春水。
如果他们之间有了孩子,怕是很会像她和他吧?
只可惜……想到情郎的身有残缺,以及身份上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的无奈,明问雪心里酸酸涩涩的,“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这张脸,真是叫人爱得不行。
关好看他俩人腻腻呼呼的,忍不住插了一句话:“这位公子,请你克制一些,你的后半段伤口比较特别,我都闻到味儿了,不要太过激动,否则我们男大夫也是很难办的。”
明问雪:“……”
韩君言:“……”
旖旎的氛围感瞬间就没了。
明问雪咳嗽一声,看向身边的丫鬟:“去给赵大夫付药钱。”
听到钱字,韩君言松了一口气,又看向关好,虽然心疼钱,可他知道有这个贱妇在,自己是讨不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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