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将帷裳落下。
******
“姑娘!”
“今儿端午呢。”
“如果外面没有雨,更好了。”
“昨儿早上天候还十分闷热,现在反而多清凉了,让人身上的衣裳都不得不多加一件。”
“……”
初五日。
荣国府,大观园,秋爽斋。
卯正二刻有余,窗外的虚空天地还有些许晦暗之色,属于端午的明日不显,乌云多漂浮。
庭院深处朗阔房舍,东房闺秀,传来道道清脆细语之音。
服侍着自家姑娘起床穿戴,梳妆台前,胭脂水粉的素雅清香扩散,珠簪钗环的金银润泽之光莹动。
小主,
看着玻璃镜中的姑娘,侍书秀丽的面上多笑意,连月来,姑娘出落的愈发好了。
尤其,肌肤愈发白皙了。
身段,也逐步有致了。
眉眼间的一丝丝气韵也和先前不太一样了。
“寒热交替,容易生病,院中如若有人生病,早早诊治出力,房中的一些成药,也可为用。”
“我的身子还好,一岁之中,几乎用不到那些,你们的身子也不错。”
“《瑜伽图》!”
“还是有些用的。”
“今儿下雨,府中诸事不会大办,昨儿太太说过,要在府中自家人欢闹一下的。”
“不知……。”
“唉,不知金钏儿姐姐如何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
“……”
轻捋肩头一束柔顺生辉的秀发,探春轻声语落,虽无施却脂粉,芳容自有明丽。
明眸眨动,看向玻璃镜,看向面前梳妆台上的诸般妆容首饰之物,心意所动,落于今日之事。
端午节。
去岁的端午节,娘娘省亲。
今岁的端午节,老太太是要歇一歇的,前几日劳累许多,太太昨儿所言,要稍稍热闹一些。
不知是否会如此。
毕竟,又有一些事情发生。
刚入五月数日,府中的事情还真不少。
仿佛日日都有不小的事情发生,金钏儿……犯了错,被太太撵出去了。
无缘无故,怎么就有那般事?
听翠墨打听来的消息,和二哥哥有关?涉及一些不太好的失礼之事,为此,太太打了金钏儿姐姐几下。
将金钏儿撵出去了。
多年来,因多长于太太身前故,和金钏儿、玉钏儿她们多熟悉,虽为主仆,实则姊妹不为过。
真有下人所传的那些事?
探春不确定。
应该没有吧?
自己也不知道。
因金钏儿姐姐的事情,太太今儿是否要端午热闹一些,都难料了。
薛家大爷的事情,还没有了结。
“太太那里是否有事,想来用过早饭后,就知道了。”
侍书抿嘴一笑。
手持木梳,替姑娘将青丝细细捋顺,实则也不为凌乱,梳一梳都习惯了。
“院中的端午节庆之物,都备好了吧?”
探春没有纠结那般事。
自己有心替金钏儿姐姐说情,奈何……没有那个身份和理由,希望太太接下来消消气,饶了金钏儿姐姐。
“姑娘,那些嬷嬷和丫鬟都在准备呢。”
“蒲艾簪门,虎符系臂。”
“还有五毒之物的辟邪香囊。”
“还有一些艾草小人,也都在施为。”
“芳兰之物都弄好了,等姑娘梳理好,就可洗洗手了。”
“……”
侍书如数家珍的将端午节庆所需一一道出。
吃的东西,自有厨房准备。
穿的沙罗之物。
用的芳兰水、虎符、香囊、五彩合欢索子丝绦……,连日来,都在准备,不会有碍的。
数年来,也都早早熟悉了。
“轻汗微微透碧纨,明朝端午浴芳兰!”
“芳兰水!”
“今儿的天候多寻常,不知钟哥儿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