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求救

emsp; 太后看着李重焌略有动容,李重焌不似李元璟,不曾在她身边长大,她仿佛陡然间就发现他长成了大人,原以为母子亲缘淡薄,不曾想他还念着自己这个母亲。

  太后道:“‘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我儿有心了,就……赐名‘萱思园’。”

  太后看向李重焌,在他对面,贺兰妙法羞涩站在父亲身旁,佳儿佳妇,甚是相配。

  太后低声吩咐宫女,恍若叹息:“叫灵台郎再等一刻钟。”

  席上人心思各异,甄华漪全然不知,只感到煎淹难熬透不过气来,她以为是自己饮了太多的酒。

  鼓乐声停的时候,甄华漪抬头看向场中,见到李重焌为太后献礼,心中也是一样的惊讶。

  李重焌在外打仗的时候还一心念着给太后修园子,倒是孝顺得很。

  她和众人一样去看李重焌,却见到李重焌端端正正地站着,和平日落拓散漫的样子大相径庭。

  甄华漪眼前有些昏花,她费力眯了眼睛去看,看清楚了李重焌对面站着的羞涩少女。

  贺兰妙法举起酒盏,向李重焌敬酒,她落落大方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涩,一举一动都是世家闺秀的风采。

  李重焌带着笑回敬了她。

  甄华漪看仔细了,用力眨了眨眼,摇摇晃晃着脑袋,感到头有些昏,胸口也有着闷。

  她闭着眼缓了一会儿,再睁眼时,却找不到李重焌的踪迹。

  她左右张望,看见殿门口太监引着一个官员走了进来,传道:“司天台灵台郎有祥瑞禀圣上、太后、太皇太后——”

  灵台郎昂首跨步走进来,道:“臣夜观天象,见红白气自贺兰府出,又闻诏选晋王妃事宜,臣不敢私瞒天意,特来禀告。”

  甄华漪呆愣愣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变戏法一般唱完了这出戏,灵台郎刚奏了祥瑞,太后立刻唤宫女捧来了玉如意,让贺兰妙法跪下领了。

  在场之人都喜笑颜开,太后和罕见地露出了笑容。

  唯独这桩婚事的另一个关键之人不见踪迹。

  “甄御女。”

  耳边说话声唤回了甄华漪的思绪,她看到一个宫女笑呵呵对她说话:“甄御女,太后娘娘方才吩咐要留贺兰娘子另设小宴,这头又是庆功宴,实在忙不过来了,借玉坠儿姐姐一用可好?”

  甄华漪认出这是尚食局的宫女,见玉坠儿也坐不住,便许了。

  玉坠儿离开后,有个宫女打翻了桌上的酒盅,宫女慌忙道歉的时候,伸手悄悄拉住了甄华漪的手。

  甄华漪心下一惊,不动声色收回手。

  无人注意之际,她展开手心的纸团,却见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字。

  ——逃。

  甄华漪手一抖,霎时间意识到不不对劲了。

  她身上挥之不去软绵绵的燥热,她一直以为是醉酒的缘故,现在看来其实不然。

  还有宫女刻意支使玉坠儿离开。

  她猛地抬眼。

  甄华漪攥紧微微发抖的手指,她悄悄观察到卫国公还在应酬之间难以脱身,咬了咬唇,决定先行离开。

  她紧张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凤仪殿的人都是听由甄吟霜调遣,她这时候很难不怀疑她们,她犹豫片刻,终于咬牙点了一个并非凤仪殿的面善宫女:“扶我一下,”她笑道,“饮了太多酒,扶我出去更衣。”

  甄华漪带着宫女走出了殿外,一路上她神色紧绷,直到走到外廊上,她才送了口气。

  有惊无险,无事发生。

  甄华漪想了想,眼下这里太过危险,还是直接回凤仪殿为好。

  她这样想着,穿过外廊,却堪堪停住了脚步。

  长廊尽头,正是卫国公的身影。

  甄华漪慌忙回头,用力抓住宫女的手:“快、快去找人来,有人要害我。”

  宫女瑟缩着后退了两步,踉跄跑开。

  甄华漪面色雪白,瞬间明白过来,她中了局。

  给她写纸条的人并非是救她的人,而是悉心设计这个陷阱的人。

  她那时在想什么,她以为是谁会来救她。

  甄华漪脚步虚浮,她感到浑身难以启齿的痒意,这时候这软绵绵的痒意更让她手软脚软,难以逃脱。

  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她脚步发软地扶着墙走,只管往后逃,转过屋角,她已经虚脱得失了所有力气,她闭上眼睛,感到绝望,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感到手肘空落落的,雕花门没有给她支撑,她撞进了一间屋房里。

  她心下涌过一阵欣喜,反手合上了门,挂上门栓,轻手轻脚小跑着往里去。屋内有层层叠叠的帷幔,随着她跑动间的微风而摇曳着。

  甄华漪左右掀开帷幔,仿佛是踏入迷宫之中,她听见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还有细微凌乱的呼息声。

  哗的一声,甄华漪素手撩开最后的遮挡,一眼就看见男子潮湿乌黑的发和微红的眼。

  他泡在浴桶中,不悦看向她这不速之客。

  是李重焌。

  李重焌拧了眉,目光缓慢的移到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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