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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刀势。

  曹评勉强收了刀,心中惊疑不定,没好气地对这位老相识说道:“梁内官,不是说了让你们待在殿内,不得外出的吗?

  你这脚步又轻,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方才我这一刀要是没收住……”

  梁怀吉何曾见过这等生死之间的大恐怖,眨眼功夫额上已是冷汗涔涔,不过到底是记得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勉强笑道:“奴婢这是打小练的脚步轻,倒是惊了您了。

  “本不欲打扰您的,但公主见侍读您冷夜宿卫辛苦,便让奴婢送一袭斗篷来,也为您驱驱寒气。”

  曹评望着梁怀吉双手托着的那袭斗篷,没做声。

  一水的紫貂皮,看着就暖和。绝对是殿下给公主淘换来的,放到外间去妥妥的价值万金。

  不穿吧,是辜负公主好意。

  可穿了吧,殿下知道后绝对是面上不显,内心想把他给炸了。

  而且看长度,这约摸能盖到公主脚面的斗篷大概率遮不全他的小腿。

  只能说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曹侍读……”梁怀吉见他不接,又催促了一声。

  又听得“哐当”一声,却是窗框遭到快速落下的窗叶撞击。

  曹评反应力快且眼尖,依稀看到一抹藕色身影自窗边闪过。

  尔后便是微不可闻的细语。

  “笨丫头,支窗也不上个杆。”

  “那不是公主您心急……”

  “还敢顶嘴!”

  “哗—”窗叶彻底闭上,隔绝低语。

  等着曹

  评嘴角噙笑听完,手已经抓住斗篷抖开,十分娴熟地披在了身上。

  至于刚才那滴鲜红的血液,早已被不知道哪一块紫貂皮全数吸收,连伤口都变得有些看不出来。

  “烦请梁内官替我转告公主,臣谢过公主赐裘。有臣在,公主大可安枕。夜间风大,勿要开窗,仔细着凉。”

  梁怀吉连连点头,逐一记下这才回转,不出意外又传回一阵窸窸窣窣的讨论声音。

  只是这回声音太小,门窗又彻底闭紧,他什么也没听清。

  紫貂斗篷的保暖效果的确一流,为了发散出多余热量的曹评已经在思考明日如何向梁怀吉索要公主的文稿了。

  如果说少年人的心动是一场无人知晓的兵荒马乱,那此时此刻的章楶就是真兵荒马乱了。

  老实说,章楶被家仆从被窝里拉出来听旨意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圈的。

  本朝自建立以来,有大晚上下达的旨意吗?

  他不是还没睡醒在做梦吧。

  而他万万没想到这只是开始,当他听完旨意后,整个人直接陷入了我是谁?我在那?我要干什么的自我疑问中。

  甚至想再倒回去睡一觉,好让这个噩梦中道崩殂。

  但听到、见到、感受到的一切,又无一不在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宫内特有的草诏纸张,官家的花押,殿下的太子大印,还有面前这个站着的王贡今天,啊不,昨天下午还见过,约好下旬在樊楼喝酒。

  王贡很清楚自己带来的消息有多惊人,看在熟识的面上,特地多给了章楶一点反应时间,这才问道:“章都统可愿奉诏平贼?”

  若是官场老油子,此时必定能找出无数个理由不奉诏,站在干岸上明哲保身。

  皇宫内苑之事,历来是真敢沾就真能死。

  可章楶是个热血的年轻人,更深刻明白自己打武举中举起,身上就打上了东宫的烙印。

  所以别说是诏书上有官家花押,太子大印,就是王贡带来的是太子口谕,他也敢莽一波。

  只要能把忠正军握在手中,余者不过土鸡瓦犬尔。

  来上三次玄武门都有富余。

  “官家有诏,臣自当遵行。”

  召集亲兵,穿好甲胄,挎刀携弓,章楶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向王贡展示了何为真正上过战场的精锐老兵。

  于是他放心地向章楶传递了第二条上不得台面的太子口谕:“还有一道诏书给了王韶,但兵仙韩信曾言……”

  王贡的欲言又止半点不耽误章楶闻弦歌而知雅意。

  毕竟兵仙于用兵之道上最著名的典故就是多多益善。

  他与王韶是军校第一届毕业生的领头羊,殿下独给他们两人诏书,明摆着是让他们摇人。

  说到这个他可就不困了!

  说来有些滑稽,章楶夜半出门遇到的最大阻碍是两位同族。

  章得象将族中优秀子弟招来京城自然不是让他们闭门造车的。

  只是这些后辈子弟住在他的府邸中往来结交,宴饮相会都多有不便,也会引得言官弹劾他拉帮结派。

  于是章得象便出钱赁了宅子,让几个年轻人住在一块,也好让彼此间人脉共享。

  全副披挂的章楶被族弟章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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