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夏朝建国以来,一直施行的都是一州一刺史。
到如今共有二十一刺史。
其中又有七大州,十四小州,一个大州分一个刺史,小州则是两州一刺史。
荆州是大州,刺史是出身苏家的苏成和。
两年前的水灾,是苏成和上报给朝廷的折子,也同样是他来布置此事的。
让萧临更生气的是,“朕前后派去了四个赈灾大臣,竟是无一不被他收买,可见他的手段。”
拨款的银子加起来足足有四百万两,加上这两年的赋税,少说也有七百万两。
萧临派人做了探子,深入荆州百姓中去打听,才知道官府根本没有给他们发放赈灾银子。
直到现在,许多人的房屋都是乱石头搭起来的。
不知道多少人,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荆州的人出来了以后,难道就没有人上报给皇上?”柳婵不解。
她听着也生气。
这已经不是生气可以比拟的范畴了,而是愤怒。
可是,那苏成和如此有恃无恐,真的能一手遮天?
“自然是朝中有人。”萧临说起这个,脸色更黑,“想来不止一个。”
若他动心起念,跟着婵儿去了一趟益州的话,还碰不见从荆州逃出来的。
京城里可是一个都没有。
也就是说,荆州的人,进不了京城。
这可真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弄,萧临如何能容忍?
柳婵看着他,也能理解他的烦闷。
萧临一向是个以民生为主的皇帝,他对百姓生活的在意,比当朝中的威严,更要在意几分。
这荆州之事,岂不是踩在了他的心口窝处?
有些人,是真的该死。
两人凑在一起,也只是说一说各自的“心事”,像荆州的事情,柳婵就半点插不上手。
她也只能帮着骂几句,而已。
对此,萧临也觉得畅快了点。
当皇帝自然也有憋屈的时候,可坐在这个位子上,就是孤家寡人的命。
他之前就是这样的命。
有个能说话的身边人,且不必处处防备着,他已经比绝大多数的皇帝,幸福的多。
尽管后宫里已经不太能成为他钳制前朝的工具,想平衡前朝,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和心思。
但他甘之如饴。
半个月后,柳婵遍请京城夫人,在御花园中开了一场菊花宴会。
只是这宴会跟一开始说的不太一样,除了官宦人家的女儿,还夹杂着京城富商人家的女儿。
因着官商地位的差距,两场菊花宴分隔开来。
柳婵主持着官家夫人与自家姑娘的宴,另一边,则是由昭贵妃和钱贤妃出面。
没错,招富商之女入学的建议,是钱贤妃寻来的。
于是萧临再次下了另一道圣旨。
商户出身的女儿,谁能在年终考核的时候拿到第一名,便给家中考虑皇商的位子。
对于商户来说,皇商,那就是顶了天的荣誉了。
谁也没有多加犹豫,直接将家中最优秀的女儿都送了来,若考不过的,钱也准备的足足的。
一时间,京城流言纷纷。
谁说女子不如男!
优秀的人选有了,钱财也拢起来了,栖梧馆也办起来了。
柳婵甚是满意。
这边,晋王妃为首,领着几个夫人开口,“皇后娘娘,此番应考……”
栖梧馆默写佛经的日子,也放在了今日。
姑娘们被安排进去默佛经的同时,诸位夫人们也进了宫,手里各自揣着从家中拿来的银票。
“时辰应当差不多了。”柳婵给旁边的珍珠吩咐,“去瞧瞧她们写完了吗?”
但凡有心的,都让默一默。
默写的地点放在了宫中,由宫人看着,她严令禁止过,谁若是敢徇私舞弊的话,直接打发去浣衣局。
想来也没人敢乱来。
至于学生有试图收买宫人的,无论默出多少,也一概不要。
这是胆大妄为,且心术不正的问题。
珍珠应了声离开。
众人在御花园中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着,可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瞥向刚才珍珠离开的方向。
柳婵坐在前面,淡淡地瞧着。
没多会儿珍珠就带了一摞瞧着就密密麻麻的纸张回来。
她恭敬上前,将纸递给了柳婵,扬声道,“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