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寿王的话自然没有告知侍卫。
只是他被抓起来,也不可能想如何就如何,凡事都要求着人。
萧临想了想,亲自去见了老寿王一趟。
柳婵没去。
她留在了凤仪楼里,去看了其他人。
宫里重要的人都被柳婵悄无声息地带了出来,比如孩子们和几个妃嫔。
昭贵妃没有出来。
她在后宫里坐镇,稳定局势。
沈妃也没有出来。
她对有人进攻皇宫这件事跃跃欲试,特意打磨了一晚上的鞭子,要跟敌人们决一死战。
柳婵拗不过她,也只能任由她留下来。
好在这次的计划是萧临做足了准备的,有危险性,但并不多。
凤仪楼的二楼,玉敏正在教两个妹妹识字。
萧玉敏已经寻了夫子启蒙,已经能熟读简单的三字经之类,她抓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纸张,认真写下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
两个小的睁着懵懵懂懂的大眼,半个字都听不到耳朵里,一个不注意,就立刻将手里的纸张塞进了嘴里。
两人的举动急得玉敏“小夫子”满头大汗。
钱贤妃跟周妃正说着话,见柳婵进门,两人忙起身迎了上来。
“如何了?”钱贤妃语气里带着焦急。
她的嘴虽然碎了些,可心思却是个不大的,造反这种事情,对她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哪怕周妃刚刚一个劲地安慰她。
她也止不住心里的咚咚乱跳,在柳婵开门进来的那一刻,她都觉得自己的心口处要跳出来了。
本来下午她们还在自己的宫里滋润着,傍晚就给她们召集起来,说是有人要造反了。
钱贤妃想起下午被喊到凤仪宫以后的场景,就腿打哆嗦。
她的死活没事,玉敏还这么小!
“都抓起来了。”柳婵点点头,“等会儿就可以回宫了。”
听见这话,钱贤妃明显是松了口气。
她双手合十,接连快走了好几步,最后停在窗口处,闭着眼念了好几声菩萨保佑。
紧张的事情解决了,她又想起来别的。
“皇后娘娘,臣妾有个不情之请。”钱贤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钱家离着凤仪楼很近,臣妾进宫多年,也没出来过……”
她说的是实话。
多少宫妃进了宫,就是一辈子锁在那个四四方方的囚笼里,直至人生的尽头。
进宫后她并不受宠,时间长了,别说出宫归家看看,唯一剩下的念头,也不过是自己和女儿好好地活下去。
眼下突然出宫,她也知道柳婵是好说话的,就想回去看看。
此时不提更待何时?!
只是柳婵拒绝了,“今晚不行。”
钱贤妃的脸上浮现一丝失望,又听到眼前人道,“你若是想归家的话,回去跟贵妃说,让她替你安排省亲即可,只一点,不许铺张浪费。”
“多谢皇后娘娘。”钱贤妃的脸色由阴转晴。
偷摸回去瞧一瞧家里人,跟奉旨回去省亲的感觉到底是不同的。
钱贤妃高兴地朝着女儿过去,抱起来就亲了一口。
萧玉敏一脸懵。
她还沉浸在自己当小夫子的‘挫败’中不能自拔。
柳婵带着几人回宫的时候,宫里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若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丝丝的血腥味,怕是谁也料不到这宫里刚才发生了一场“兵变”。
不过说兵变是有些严重了。
虽是死了人,可因着提前布置有数的作用下,伤者多死者少,大多数的人还是保住了性命的。
在这一点,萧临确实是个仁慈的帝王。
他性情看起来暴虐冷漠,却极少大开杀戒,哪怕先帝在位的时候,也有过两次血流成河,诛灭九族的时候。
萧临曾说过一句,少数人狼子野心,多数人都是被蒙蔽了的。
这些被蒙蔽心思的人固然可恨,却也不是非死不可。
柳婵被喊着去见太后的时候,已经是第七日的下午了。
自从萧临那日半夜离开了凤仪楼,她就没见过萧临。
黄九亲自来接的。
柳婵早已穿戴整齐,她身上的衣服不过是寻常的蜀锦裙,可头上戴的却是用的展翅欲飞的点翠凤凰簪,簪子底下斜插着五穗南海珍珠,足以彰显其中宫身份的。
凤簪这种东西,平日里她懒得戴。
可既然要见太后,她就一定要戴,就是为了刺激太后。
当年先帝在位,太后屡次觊觎皇后之位,却始终不得。
直到萧临登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