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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扫帚,充满恶意道:“拿扫帚怎么清干净,要拿手刨才是。”

  “孙公公,杂家这是为您好啊,这树可是价值千金的百年金丝楠,若是冻坏了,你有十条命都不够赔。”

  孙良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渍,又蹲下身,一言不发开始用手将树跟前的雪,往其他地方刨。

  看到对方如此听话,这太监也失了磋磨的兴趣,指着不远处宫女抱着的雪犬,指桑骂槐的说了句真是条好狗。

  孙良玉恍若未闻,自顾自刨雪,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满嘴都是血腥味,咽也咽不下去。

  旁边的宫人没一个帮他的。

  毕竟孙良玉得势时,做得可比这过分多了。

  有宫人不过是走路声音重了点,吵到他午憩,就被随便安一个罪名,拖去暴室施以剕(fèi)刑(又称刖刑,斩掉受刑者的左脚、右脚或双脚)。

  所有人都知道孙良玉并不无辜,是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东廊九枝铜灯吞吐明焰,朱漆廊柱投下斜长暗影,朝臣及家眷,还有宫妃们接踵而至,入太极东堂参除夕宴。

  这次的宫宴不同以往的奢靡,因着战事吃紧,司马佑病重,便一切从简。

  宫宴开时,司马佑被人用轮椅推出来,简单露了个面,便又回式乾殿歇息。王皇后坐在主位上,面色看起来有些憔悴,坐了一会也找借口走了。

  沈苓怀着孕,但这宫宴是她跟其他几个妃嫔一手操办的,自然不能太快离席。

  她看着舞姬在殿中旋转,恍惚间忆起去岁除夕宴,她故意和折柳吵了一架,惹了司马佑的注意,还救下了个年轻妇人。

  明明才过了一年,但她总觉得好像已经过了许久。

  久到似乎过了几十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垂下眼帘,再抬起时下意识看向谢珩去岁坐过的坐席。

  那儿今天坐的是卢家的郎君,谢珩并不在。

  他病倒了,因为生辰日那天的伤。

  玉娘用的匕首上抹了种不知名的毒,府医最开始没发现,直到近日谢珩开始嗜睡头晕,才后知后觉。

  现在虽然已经吃了各式各样的解毒丸,但效果有限,只能遏制不能清除。

  现在正是谢珩谋划的关键节点,他的嗜睡症没有固定时辰,说睡就睡。为了防止被有心之人知晓,坏了计划,在解毒之前,谢珩都不会出谢府。

  她说不清自己什么想法,只觉得胸口闷闷的,有些不畅快。

  丝竹声不绝于耳,众人间觥筹交错,一派歌舞升平。

  沈苓吐出口气,抬眼间看到坐在远处的长姐,忽然起身离席。

  她皱了皱眉,便旁边的夕眠招了招手,低声吩咐:“叫人跟着沈芙,莫要出什么茬子。”

  今时不同往日,她身处贵妃之位,又行代笔朱批之责,盯着她们沈家的人不再少数。

  沈芙性子直,没什么心眼子,保不齐会有人借着宫宴做些什么。

  谨慎些总是对的。

  约莫过了两刻,夕眠悄无声息回到沈苓身后。

  “娘娘,芙娘子去了恭房,又在庭院里的雪池边站了一会,没见任何人。”

  沈苓听完,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抬眼,视线穿过众人落在了亲人身上。看着长姐和兄长言笑晏晏,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了。

  兄长敏锐,长姐又是藏不住事的性子,若是真有什么,对方定然不会像现在这样大大方方和兄长说笑。

  感受有人看他,沈君迁抬起头,撞上了小妹那双愈发沉稳的眸子。

  他举了举酒杯,露出一抹温和的笑。

  沈苓回之一笑,也举起杯笑着回应。

  宫宴过罢,时辰就不早了。

  沈苓回到含章殿,累得浑身痛,沐浴过后就躺回床上,头一次偷懒没去看宫务和奏折。

  她躺在床上,出神的望着幔帐,脑海中全部都是谢珩生辰日那张苍白的脸,和那双寂寥的眼睛。

  他也挺可怜的。

  她如是想。

  *

  将近子时,昭阳殿。

  庭院里的松枝在风中轻颤,积雪簌簌跌入石阶缝隙,一道黑影悄无声息从墙角的狗洞里钻出,惊起一旁两三只啄食的麻雀。

  那黑影走到寝殿一个隐藏在树枝间的支摘窗前,轻轻叩了两下,又叩了三下,便有人打开窗子。

  窗内暖黄的光线照亮了兜帽下的脸,阴沉而苍白,赫然是孙良玉。

  沉枝探出身子左右看了,朝孙良玉招手:“快进来。”

  孙良玉翻窗而入。

  沉枝飞快合上窗子,低声道:“来前可把尾巴甩干净了?”

  孙良玉点了点头,声音有点哑:“放心吧,我确定没尾巴才来的。”

  “而且一会过了子时就是新年,沈苓的人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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