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沈新月左顾右盼,“谁叫我。”
“我呀,满满。”江有盈手撑着摇椅坐起身,下巴垫在她肩膀,轻轻“啵”一下她的脸,“想喝水。”
沈新月咳嗽一声,尽量保持严肃,“谁想喝水?”
“我想喝水。”她乖乖答。
“你是谁?”沈新月皱眉。
“我是满满。”她耐着性子。
沈新月得寸进尺,“满满想干嘛?”
“满满想喝水。”到这里江有盈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满满想喝水,那该怎么做呢?”沈新月手指点点嘴巴,
“我给你一脚。”她说。
沈新月随话音滚落在地。
“哎呦——”
不过每天这么精心伺候着,管控着,半月后,江有盈的咳症总算是痊愈了。
春夏交替,雨水变多,几乎每晚都要淅淅沥沥下一场。
沈新月每天都待在江有盈的小房间,她们阅读书籍,欣赏电影,互相喂水果,玩手机游戏,日子松弛慵懒,潮湿而漫长的梅雨季也不觉烦闷。
外婆看不下去,说要带她们采茶,“偶尔也出来活动活动。”
“有活动的呀——”沈新月饭桌上说。
出门沿小河散步,查看荷花长势,偶尔接待来小院住宿的客人,明明全是活动。
外婆夹了箸笋片,瞟她一眼,“床上活动呐?”
沈新月把脸埋进饭碗。
江有盈刚巧去厨房端汤,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早起去茶山,挎上小竹篓,这季节还是掐的春茶,山上很多野茶树,说不上来什么品种,反正鞣把鞣把,喝就完事,江有盈和外婆每年喝的茶叶都是自己做的。
晨露浸得草叶发亮,野茶树生长在向阳坡地,山尖还笼罩在薄雾里。
雨水充沛的季节,野草快要淹没小腿,沈新月深一脚浅一脚跟在江有盈身后,外婆嫌她们慢,独自走出老远,前面开阔处发现一片野莓地,招手大声呼唤。
野白莓,草莓和蛇莓叶形极为相似,都是一个属,纤匍枝,贴地而生,口感方面沈新月认为野白莓最佳,草莓激素多,蛇莓最次,狗都不吃。
只是野白莓终究是野地里长,天时地利人和,还需要许多运气加持,实在是可遇不可求。
“我来了!我来了!”
沈新月兴奋不已,掰着手指头细细数一数,十几年没吃过这玩意儿了。
刚下过雨的坡地,野白莓还是湿漉漉,俗话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沈新月直接往嘴里塞。
野白莓外面的小籽嚼起来很香,内里又十分柔软甜美,她在手心里堆一小捧,凑到江有盈面前,吩咐说:“你把嘴张开。”
让张嘴就乖乖张嘴,跟沈新月在一起时间久了,江有盈严重怀疑自己智商被拉低。
沈新月本是打算一巴掌给她拍进去,担心小果子卡了她的喉咙,还是挺慎重两三颗两三颗放进去。
“可以嚼了,嚼吧。”
手掩唇,江有盈笑倒在青草地,水露打湿她的肩头后背,马尾上串串晶亮。
好野蛮的吃法,但确实过瘾,口腔内充满野果酸甜,味蕾的极致享受,整个世界都变通透了。
“喜欢吃多采,别的季节可吃不上。”
外婆务实,身上总带着五颜六色的塑料袋,这时正好派上用场,依旧是土匪作风,全部搜刮干净。
一路吃玩赏景,行至茶山,外婆传授采技艺,只是沈新月十根手指头剪得秃秃,效率低下,她教了一会儿就没耐心。
扭头,江有盈掐尖的动作如蝴蝶点水,又像小鱼跳出水面,优雅而灵敏,两指一合衔住嫩芽,手腕轻旋,动作飞快。
“我不行。”沈新月总结道。
“又说不行。”江有盈不喜欢她这样。
沈新月眼珠一转,凑到人耳边,“我的手很金贵的!”
所以这次是真不行。
“贫嘴。”江有盈掐了两片老叶子扔她。
沈新月心安理得偷懒,从口袋里抓了把野白莓塞进嘴巴。
赶在晌午太阳出来之前下山,满身的露珠和汗都被风吹干,草木香醇厚,路遇一树盛开的大叶栀子,折几枝带回家,能在房间里香上整整一周。
村里好多人家都制茶,午后的晒场架满圆簸箕,沈新月蹲在堡坎上,看外婆烧热铁锅,最后一把野白莓吃完,牙都酸倒。
“来试试。”江有盈招手。
沈新月拍拍巴掌,跳下堡坎,女人柔软馨香的身体贴在后背,控制她右手,锅中翻搅,传授口诀。
什么也听不清,沈新月耳朵里被她滚烫的呼吸声填满,贴合的手部皮肤烫得快要冒烟,满脑子都是昨晚她架在肩膀的小腿。
“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江有盈屈指从前面敲一下她脑门。
“啊!”沈新月回神,“想来,炒茶和炒菜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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