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差不多的。”
此炒菜非彼炒菜,乡下大姐最近网上恶补了很多专业术语,又敲了一下她脑门。
“小混蛋。”
外婆受不了她们磨叽,挥挥胳膊,“都给我闪一边去。”
晚风送来炊烟与蛙鸣,新茶的苦涩里勾着股栀子若有似无的甜。
江有盈春天送的第一束花一直在沈新月二楼的小房间,沈新月有次回去拿衣服的时候晃一眼看到,花瓣掉光,坛子里的水也干了。
枯掉的树枝同样很美,她清理过残花败叶,调整好树枝形状,酸菜坛子还是摆在那里。
沈新月知道,江有盈还是有好多事情瞒着她,经常跑去院子外不知跟谁打电话,却不再打算刨根问底,也不再耍小脾气。
她一向是个简单的人,心里装那么多事情怪累的,人家不说就算了。
直到有一次,沈新月模糊听见江有盈在电话里跟人吵架,等她回房,两人打算亲近的时候,沈新月按住她,“你在外面不会还有个老婆或者老公什么的吧?”
江有盈愣住,随即笑开,刮一下她鼻梁。
“说什么呢你。”
这种事以前不是没遇到过,沈新月有时候都怀疑自己八字带绿,手按在她心口,人工测谎。
江有盈静静地看着她,心跳平稳,面色如常。
“你发誓。”沈新月说。
默然对视许久,江有盈轻轻摇头,“沈新月,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沈新月茫然。
夜已深,月光像流水漫过窗台,江有盈抓来被冷落许久的小狗抱枕,“以为我还蛮多朋友的,天南海北哪里的人都有,闲来无事,大家聚在一起唠家常。那时候我们没什么娱乐,聊天是最解闷的,我听了好多故事,也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她们听。”
“也许是那时候讲得太多了。”她垂下眼帘,视线回避沈新月的专注,“现在怎么都提不起兴致。”
又下雨了,这季节总是下不完的雨,但沈新月从来没觉得讨厌。
在灯火绒绒温暖的小房间,听雨声敲打屋瓦窗棂,使她感到安全,如果喜欢的人刚好在身边,她会忍不住拥抱她。
只是……
刚才的对话好像不太愉快,沈新月不确定江有盈会不会拒绝。
“我床位靠墙,你知道我那时候最喜欢做什么吗?”江有盈忽又道。
吸了口气,似乎得到了一点鼓励,沈新月抬头看向她,眼神充满好奇。
“你不想抱抱我吗?”她眼尾耷拉下来。
啊!沈新月跪在床垫,立即朝她爬去,钻进被窝,手臂环住她肩膀。
“你最喜欢做什么呀。”
“抠墙皮。”江有盈回答。
“嗯?”沈新月小幅度歪头,以为自己听错,“抠什么?”
“抠墙皮。”江有盈伸出根手指头,虚空中挠几下,“就这样,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对着墙抠,指甲细细地刮,然后把落在床单上的石灰粉捻起来吃到嘴巴里。”
沈新月惊讶极了,立即去检查她嘴角是否还挂有白色的石灰粉。
“为什么?”
江有盈起先回答说“不知道哇”,想了想又改口,“无聊?还是异食癖。”
沈新月这人还是很好拿捏,完全进入她的世界,“那有感觉不舒服吗?”
“后来组织体检,查出结石,跟这个有关系吗?”江有盈问道。
“有可能。”沈新月严肃脸,又很为她高兴,“我听你的描述,你以前待的地方像工厂宿舍,很多人住在一起。不过你们单位福利还挺好的,给你们体检。”
大概是工厂的劳动太辛苦了。
江有盈忍不住笑出声,“是,福利确实蛮好的,比一般工厂好太多了。”
她伸出手,多年习惯成自然,只是不再抠墙皮,改抠毛茸小狗挂在脸上的蓝色刺绣小鼻涕。
沈新月发现了,这人嘴严归严,也不是铁打的,多多少少能撬出来一些。
她不打算追问,江有盈倒来了兴致,“我认识一个大姐,比我大个十来岁,她喜欢吃牙膏,每月吃四五盒已是节省的,吃完自己的,就偷吃我们的,比我吃墙皮要严重得多。”
“咋回事呀?”沈新月挠头,不禁为大姐担忧,“后来呢?”
“胃穿孔了。”江有盈平静道。
意料之内,必然结果,沈新月先是叹了口气,又庆幸,“还好你吃得不多……等等,你的结石,后来有手术吗?”
“多喝水就好了。”她说。
沈新月立即去给她接水,满满一杯盯着她喝下去。随后俯身,含住她湿湿软软的嘴巴,重新掀开被子躺到她身边,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叮嘱说:“以后不要再抠墙皮吃。”
“好多年没吃过了。”江有盈抠抠沈新月的手掌心。
蹭蹭脑袋,沈新月又是一声叹,“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你什么也不说总好过欺骗我。”
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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