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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 文侪想回答,可是嗓子忽而失了声。

  “有人在里边么?”薛有山问,叩窗的响声较之前更增长了一倍,“阿侪,你在里边,对不对?”

  文侪正欲敲木板以回应,谁料下一秒一把斧头自外先他一步劈向了窗。

  一斧,两斧,三斧……

  文侪向后欲避让,一个趔趄却摔去地上。

  木板已露出三指宽的口子,那薛有山将眼睛对上狭小缝隙,空洞的双眼在看向跌倒在地的文侪前,先瞧着了铺满墙面的“我不成亲”。

  那只眼弯起来,愈来愈弯,弯得像是要将眼角眼尾碰在一块儿,缝作个圆。

  ***

  成群的乌鸦立在薛二少房门前的老树上,戚檐昏昏沉沉地醒来,抬眼的刹那间瞧见的便是那一大片阎王似的乌鸦。它们啊啊惊啼,叫声不断刺激着戚檐的神经。

  戚檐能感觉到在自己体内,有一股强烈的、以至于有些异常的冲动。

  他清楚,自己死期将至了。

  所以他必须去见一见他的心上人才行。

  那人儿是薛二少的郑槐,也是他戚檐的文侪。

  他的腿脚几乎无法支撑起摇晃的躯身,可他还是跌跌撞撞地推开了通向屋外的门。

  “砰——”

  他的脑袋直直撞在窗前那棵老树上,满枝鸦倏然惊飞起,哗啦啦振翅声如雨。戚檐深吸一口气,血腥味却从舌根漫至舌尖。

  他跌倒在地,随即颤悠悠地扶住石面喘气。

  就在他身侧,有一口枯死的井,先前遮盖井口的木盖不知被何人挪了去。从井口看去其间黑漆漆的,就好若能吞噬一切的无底洞。

  眼下,戚檐已丧失了理性思考的能力,薛二少控制了他的一切,在他还没能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在往哪里走时,薛二少已停下了踉踉跄跄的脚步。

  是文侪的屋子。

  僵硬的五指粘贴冰凉的屋门,他踏入了一片血红。

  四面是黑白纸与赤红字,那血字火似的灼痛戚檐的双目。

  滴答——

  戚檐垂首,看见了血。再伸手,摸到了满脸的血泪。

  四壁是血字,满目是赤色的星,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不知怎么,那薛二少就是固执地认为,他心上人没能活下去。

  所以,在那一刹,他知道了自己的去处。

  他要——殉情。

  薛二少将戚檐的躯身据为己有,先是稳住发颤的腿,而后迈出去,紧接着另一条腿也跟了过去。

  他奔跑起来,步子踏上的路也足够熟悉,恰是来路。

  还没到达目的地时,戚檐已经想明白了终点。因此当薛二少停在那口枯井前时,戚檐也并不讶异。

  他没有半分犹豫,纵身跃入井中不过倏忽。

  “咚——”

  ***

  文侪被黑暗所笼罩,以至于睁开眼甚至没有醒来的实感。

  他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即便什么也看不清,他也依旧没闲下来。双手四处摸找,沿着湿滑的墙壁一直摸到角落去,就这么得出了这间屋子的大致布局。

  屋中仅有一扇通往外界的铁门,正当文侪试图弄清那门锁的构造时,一声低沉的男人嗓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又想逃?”

  那声音显然是从屋内传来的,只是屋内实在太暗,他没法判断那人具体位于房间的哪里,可文侪当然认得出来那是薛有山的声音。

  他一早就隐约觉察薛有山是个疯子,不当轻易激怒,因而开口时从言辞到语气都变得谦卑。

  “当然不是,我……”

  可郑槐很快便不容文侪说了,郑槐要自个儿说。

  所以话锋一转,变作了——“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薛有山什么也没说,只默默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这才轻声补了句:

  “别离开我。”

  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很显然是命令而非请求。

  对于极渴望能获得更多探索薛宅的机会并能顺利还原死况的文侪而言,他当然不会违逆薛有山。

  但原主郑槐并不这么想,他大概是真的深爱着薛二少亦或花弘,又或者,仅仅是不想嫁给薛有山,总之他的抵触与反抗心理强烈得令文侪产生了接近于过敏的生理反应。

  薛有山每一靠近,他便觉得好似有虫在他皮下爬动,瘙痒之后是难耐的疼痛。

  文侪原先还强撑着不倒下,强撑着不发出一声呜咽,没成想那压根不是忍得住的,因为郑槐他压根没想过要忍。

  然而面对自个儿那蜷缩在地,痛苦哀嚎的爱人,薛有山显得尤其冷漠。

  “我从不会背叛你,你却背叛了我。阿侪,这不公平。”

  嚓——

  三根火柴被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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