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明她究竟在作何打算。
芙蓉般的玉颜如花而绽,温玉仪
轻望眸前垂死挣扎的歹人,低声告知:“小女不仅不杀赵大夫,也不去报官,还打算将大夫放了。”
一听此语,死气沉沉的面颜顿时湛亮些许。
赵大夫上前紧攥牢柱,欲听她接着说下去。
她也不再故弄玄虚,不紧不慢地道尽来意:“项太尉给了赵大夫多少好处与银两,小女也可给予,只要赵大夫随小女去朝堂之上……展出项太尉收敛民财的罪证。”
“事成之后,我放你离京,往后再不相见。”
将接下来需做的事说得明晰,她朝后一退,似由这老者思量。
如今事已败露,唯此一条出路可走。
可要扳倒一位三朝元老谈何容易,身为蝼蚁,这姑娘竟想着要去撼参天古树……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可笑。
赵大夫凝眸沉思,惊觉她的所作所为本就是为揭露项太尉恶行而来。
见其犹豫,温玉仪柔声再道,悄然提点着这位大夫已没有他路可选:“在这村中你已无立足之地,纵使是出了村,不顾百姓死活而收敛民财一事已传了出,你觉着项太尉还会留你一命?”
赵大夫捋起花白长须,经一夜折腾,白须已显几分肮脏:“姑娘的意思,是先发制人,先一步将项大人送入大牢,以保老夫这条命。”
“小女已为赵大夫指了条明路,愿不愿踏上这条路,还要看赵大夫如何去想。”
言尽于此,她未再多语,之中的利弊已尤为清晰,剩下的便看这老者是否开窍了。
既然都是死路,不如就听这姑娘一回,兴许真有一线生机,赵大夫哪还顾得上得罪朝官的后果,思来想去都觉应当应下。
“好……”牢中之人卑微而应,只求能活命,“老夫听姑娘的,听姑娘的……”
碧霄云开雾散,晴空如镜,待疫病散去,村子又回了昔日的闹腾景象。
袅袅炊烟,村水如环,村人卧牛吹短笛,傍桑阴种瓜,各处皆惬心如画。
得知温姑娘要就此远行,村民为此备上一辆马车,再雇了马夫送这二人离村去。
送别之时满村行敬拜之礼,以示这两日的感恩之情。
车轮辘辘滚动于山林间,水声如佩环,小潭尤清冽。
温玉仪再观来时之景,心绪已欢愉惬意了很多。最为紧要的,是能将项太尉拉下朝堂,还听闻大人那原先藏匿的势力有了回应。
不久后,他仍是世人景仰的楚大人,他那藏起的野心终能得以释放。
这天下本该是大人的,她如是想,忽感自己在大人的枕边待得久了,现今学坏了不少。
楚扶晏坐至舆内轻轻凛眉,一想方才她与大夫的所道,迟疑问道:“真打算放此人离京?”
“当然不会如此便宜了他,”她淡然回道,云淡风轻地便将那人的性命丢于他手中,“此后交由大人处置,大人的手段我是知晓在心的。”
第90章
留如此黑心之人在世,只会让别处村落再受困苦,她虽不愿管这闲事,可此人让大人经受了病痛折磨,她便要让其付出该有的代价。
他闻此话唇角微扬,心头的疑惑霎时一散,就知她不会好心相救,故作肃然道:“夫人这般狠心,不怕赵大夫变成厉鬼来寻仇?”
虽看似柔婉弱不禁风,却是将爱恨计较得颇多,他欲得的诰命夫人,理应这般聪慧冷心,理应是深藏不露的。
身旁的男子问出之言是有几许道理,温玉仪佯装镇定凝思,似想不出他法,怅然一叹:“那我只好与他道,我已是替他向大人求情了上百回,是楚大人不恕罪,我也是无可奈何。”
“这坏事是让我做尽了,夫人的心才是最狠的……”
他前思后想,总觉自己莫名成了被这娇姝利用之人,可再细思,她是为他谋权大业成其事,便又无怨了。
天下人皆传,摄政王楚扶晏心狠手辣,惨无人道,既已决意谋逆篡位,大人将这恶鬼之名坐实有何不可……
她轻撇樱唇,恃宠而骄般仗大人之威继续道:“大人本就惹了仇怨无数,再添一人有何干系……”
身侧婉色偏扬着一股骄横之气,然这蛮横之息与常芸不相似,楚扶晏思索半刻,才思忖出了不同之处。
常芸的跋扈透于骨子,对于何人都是恣意妄为,而她,仅是敢偶尔待他如此。
他着实欢喜,将她忽揽入怀,微俯了身,饶有兴趣地问道:“夫人太过颖慧,此番笼络高培阔,扳倒项仲明,还医好了楚某的疫症……”
“夫人要何赏赐?”
情不自禁忆起曾和大人在马车上的不堪之往,温玉仪倏然一红面颊,低眉顺眼而回:“朝权纷争我不懂,已竭力为大人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剩下的我帮不上忙……”
“这些时日你遭受太多,往后安心在府宅养神便可……”他朝下望时,不经意望见她白皙玉肌上的几道擦痕,许是近日奔波过多,不留神蹭了着,他顿觉心疼。
“待我夺回原先之势,王府上下皆归你管。”
温玉仪讶然,忽感自己是真切受到了大人的宠幸。他日若真有这权势,她便再不必惶惶度日,可仰仗大人之势而安。
可常年在深闺中习得的尽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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