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握他一把,还是再问了这句:“你想见她一面吗?”
见一面,再确认
一下。
燕渠虽然平静,倒也缓缓吐了口气,才继续道:“过去并不愉快,出现也是打扰她的生活。真真假假,没有深究的必要。”
——
话虽如此,回去之后,燕渠还是命人去准备了些金银俗物。
赵明臻虽未明说,但是他也能猜到一点。
而阿堵物能解决这世上九成九的问题。
也算他没有太对不起带他来到这个世上的人。
他如今的小金库早就和赵明臻的并作一处了,非常老实。俸银赏赐、田产收成,都是个什么情况,没准她比他还更清楚一点。
赵明臻知道了,又与他道:“你忙你的,这边由我安排。”
燕渠没有与她推辞。
兵贵神速,多耽搁一天时间,乌尔霄那边得到消息、做出应对的可能就更大一分。
不到两日,北境军内部便明确了总体的部署——
乌尔霄地势开阔,但是适宜居住的土地并不算多,斥候的情报可见,他们的重镇大都集聚在都城一带,呈狭长式。
北境军打算兵分东西两路,由燕渠及聂听渊分别带领,燕渠率东路军主攻,聂听渊率西路军策应,到时两翼夹击,直取乌尔霄腹地。
单靠北境军肯定是干不成这么大的事的,所以两翼都只算先头部队,这边甫一出动,朝中的增援也会即日启程。
这一次,赵景昂也是铁了心要解决北面的边患了,单从每回圣旨上一字一顿的“乌贼”就可以看出。
战策明确下的当日,飞书便去往京城。
赵明臻的心下,却有些惴惴不安。
就像是夏夜,雷声已经滚动,暴雨却迟迟不下的那种沉闷感。
就在这天,去找温娘子的仆从回来了。
箱箧里装着原封不动的金银,仆从低着头,忐忑不安地道:“禀殿下,我们没有找到那户人家。”
赵明臻轻轻蹙眉,那股毛毛的感觉忽然又爬升了起来。
“什么意思?”
“我们去的时候,发现已经人去屋空了……”
赵明臻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
与此同时。
立即便要整军出征的北境军,正在校场前做最后的动员。
有亲兵悄悄来报:“大将军,西路军那边,聂将军他似乎还没过来。”
燕渠皱眉:“这种时候,也耽误得的?”
亲兵也是觉得古怪:“确实奇怪,那位小聂都督,也不是这样的人呐!”
聂听渊不喜欢别人把他和他爹捆一起说,因此偏有这个诨名。
燕渠直觉不对,着人去寻,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踢踏的马蹄声。
营中禁止纵马,何况是这种时候。
听动静,人还不少。
燕渠脸色没变,眉梢却沁出了森然的寒意。
马蹄声很快停了,一阵如雷的脚步声后,身披玄甲、头戴紫冠的聂修远,自帐外迈步闯入。
他朗声大笑,竟是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第94章 第94章而这一次,没有他在身边……
天边狂风大作,草木枯折。
赵明臻没有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到这种程度。
尽管心中隐隐有所预感,但是外敌当前,任谁也没有想到聂修远会在此时突然发难。
没有弯弯绕绕,只有阳谋。
聂修远先带部曲,将聂听渊拿下,随即又带甲兵闯入东路军阵前。
他抛下了燕渠身世的惊雷,随即慷慨激昂道:“诸位同僚,此番异地作战,你们放心,将身家性命交到这样的一个人手里吗?”
“我手中还有,截获下的、他同乌尔霄人暗通款曲的信件!”
此言一出,立马引发了轩然大波。
聂修远的每一句话都很荒谬,可连在一起,却有一种诡异的信服力。
帐中,已经有将领,一面打量那温娘子的模样,一面偷偷抬眸,去端详燕渠的五官了。
远离本土作战,本就是一件让人没那么有安全感的事情。偏偏在这个时候……
剑拔弩张的气氛里,燕渠勾起唇角,竟是淡漠地笑了一下。
“大都督不如直说,你为的是什么。”
他未作解释,也不多言,目光甚至看起来比往日还要平静。
所谓的血统和身世,对他似乎无关紧要。
聂修远却无端被这个小二十岁的年轻人的视线,看得眉心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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