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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恳,负责任的答案。

  所以如果他不来,那么来的人就会是他躺在ICU的父亲、做完眼部手术不久的母亲、他的姐姐,以及他怀孕的妻子。

  但这是个伪命题。

  父亲一天不醒来,一天无法给出答案,那么所有人就只能等待最终的调查结果,检验陈寅洲所言是否为真,但调查,一部分又得依托陈寅洲的父亲。

  因而在此之前,他还不太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

  姐姐前不久其实也来过一次。

  她来到这里也是一样,一张纸,一根笔,写下她所知情的一切。

  但无济于事。

  因为她和他也一样,写的都是大家知道的事。

  而她的回答甚至比陈寅洲还要淡漠一些:“应该就这些了,等等吧。”

  当着他们的面,她让陈寅洲回去:“这种事,家里的老大来就够了,你算什么?”

  陈寅洲看着她,默然不语。

  “你不想看不到孩子出生吧?”她开始冷言冷语威胁他,“你的女人和你的事业全部风雨飘摇,到时候才不过两周而已,全部覆灭。”

  “不会覆灭。”他淡声道,“现在离开我只会过得更好。”

  “你就那么肯定。”姐姐的眼神犀利无比。

  “她是这样性格的人,这件事会很轻松的就办到。”他笃定。

  他洗了头发,乌黑发亮,但是没有抹发胶。

  看起来有点像小时候。

  陈雅素第一次送他去上学,两人在拉瓜迪亚机场时的样子,少年带着有些执拗的天真。

  她揉揉他的脑袋:“臭小子,别一打电话就是要钱。”

  她一松手,他那桀骜不驯的头发被大风刮得满脸乱飞。

  年轻男孩有些不满,却没吭声,只是撇开头重重嗯了一声。

  随着年纪的增长,雅素和弟弟的相处也变得愈发别扭。

  看起来有点彼此厌恶,但却分割不开。

  他不爱表达思念,她也不问。

  父母对他的期待渐渐落空,在一次吵架后狠心断供数月,断到陈雅素不顾小产的身体亲自飞去纽约看他,想帮他料理生活。

  他那时的状态看起来好了许多,没有要她的卡,甚至后来还送她去了机场。

  再在后来,在陈雅素许许多多个人生中的关键时刻,她发现弟弟离开曼哈顿以后长大了,总是会站在自己面前。

  就像现在一样。

  父亲出事的那天,弟弟和心上人在海岛度蜜月。

  陈雅素拦住了来询问的人,她告诉他们,她现在就是家长,可以代替父亲去那里谈话。

  事情在第二日变得瞒不住。

  陈寅洲连夜被专机接回临海。

  见到姐姐的一瞬间,他和她的反应一样,是嘲讽对方逞强的愚蠢。

  这种事情她又怎么会知道呢,她又能怎么办?让她先回家。

  刚好出于ICU电话来临的缘故,陈雅素最终还是回去了。

  但是才短短一周而已,这个女人又像鬼一样跟了过来。

  “现在来充老大,还闹得到妻离子散的地步,没出息。”她的眼神分明这么说。

  在弟弟也报以嘲讽的眼神中,陈雅素却握住了他的手。

  坚硬,温热的。

  他们的手逐渐交叠在一起,给彼此力量。

  对面开了窗户,陈寅洲好像看见了窗外绿枝的抽条,低头算了算时间。

  散了的话就散了,迟早的事情。

  但是,遗憾的是好像有点迟。

  每一次他都不太来得及,做什么事情都这样,和江一诺也这样,总是差一点。

  陈雅素的笑声显得有些尖酸刻薄。

  像是笑他在享福的时候怎么没有作为家族共同体出现,现在倒是逞能了。

  她笑他忘记了姐姐也姓陈。

  第70章 Day8-Day10想你。

  林储一和巩文乐赶在第二个星期开头的时候带江一诺在临江附近吃了个晚餐。

  可能是还残留着照顾小宁口味的习惯,巩文乐定了一家法国餐厅,环境不错,雅致幽静,每个包厢内匹配了专门的服务生和大厨。

  不过,这样的餐厅向来都是量少菜品好看,吃不出什么东西,倒是更加适合约会和有目的性的定向交流。

  毕竟,来这种地方,很多人并不是吃饭,而是吃环境。

  几人落座后分别填好自己的忌口和偏好后,等人帮忙带上门,两人才把目光投向江一诺。

  一般情况下,无事不登三宝殿,江一诺从被他们接出来吃饭,又看到当下的环境就预料到了他们想和她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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