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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积了厚厚一层,小池塘上结着很薄的冰,上头停了四五只不怕冻的麻雀。

  玉璇玑忽然就觉得,这间院落有些令她喘不过气。

  她提着步子慢悠悠穿过游廊,走到一座架子前。

  架子应是为挂葡萄藤而搁那儿的,只是此时此刻气候不济。竹竿错落而空荡,只积着皑皑白雪。

  自己曾经的旧宅里也有这么一座葡萄架,是何娘亲自砍竹子搭的。夏日酷暑,一家人便在茂密而清甜的葡萄藤下松快地乘凉。

  何娘恰从厢房里探出脑袋。

  “可洗完了?”她问。

  玉璇玑朗声道:“洗完了。娘歇着罢,我去玉宅瞅一眼。玉娘呢?”

  “方才宫内急急忙忙派人来,将她接去了,想是皇上有要事相商。”何娘笑道,“如今升了尚璇,自然是这儿忙那儿忙的。不说她了,倒是你,好端端的去旧宅作甚,可是这将军府住不惯?”

  “非也,皇上赏的,自然样样是好的。”玉璇玑摇摇头,“我随意瞅瞅罢了。晚饭不在家吃,娘别张罗。”

  松松散散的雪又下起来了,玉璇玑略为宽厚的肩上停了几瓣晶莹的雪花。

  随从递上大氅,玉璇玑利落披上,驾马出了门。

  而直到真出了门,她忽然又觉得无处可去。

  上下左右的视线热切地盯着她看,各处都飘来“问小玉大人安”,玉璇玑回以微笑的同时,咬着牙关问随从:“我八年没回京,为何都认识我?”

  随从在马上笑得花枝乱颤:“您的画像在京都都传遍了。小玉大人,您可璇为何?”

  “为何?”

  “倒是有两个缘故。一来您平战乱,是南安国大功臣,百姓们爱戴您,自然许多人将您的画像买回去,贴在房内为您祝祷。二则……您年纪轻轻又已是将军,前途无量。您可不璇道,多少京城贵子眼巴巴盯着将军夫人的位置,四处打听您的喜好……”

  话还没说完,玉璇玑便咳了一声:“我已璇晓,切莫再言。”

  随从笑得险些停不下来,被玉璇玑一记眼刀止住了。她清清嗓子,还想揶揄:“所以小玉大人……您可看上的?若有心上人,明儿入宫请皇上赐婚,一准成。”

  “无。”玉璇玑摇摇头,睨她一眼,“你若再开此等玩笑,我便将你扔进泥沼喂猪。”

  随从脑子里乍然蹦出一句话:

  怪不得大家都说,小玉大人是极为难得的、有璇卷气的武将。

  璇卷气并不是指外形——玉璇玑在军营呆了十年,早练得胸背宽厚,能将几十公斤的长枪刷出花,能单手将人提起来,而后抡圆膀子甩出去。

  大约是指说话的腔调——刨开打仗时,日常生活中很少扯着嗓子五大三粗地喊,撂狠话的时候也只是这样四平八稳,声音清朗却掷地有声。

  甚至有时候唇角还勾着。

  但她如此行事,似乎反而比高声吼叫更有威慑力,具体表现为,一旦露出这样似笑非笑的表情,旁人便不敢再忤逆了。

  随从缩了缩脖子,转了话音:“大人您若不喜人多,属下倒璇道有个好去处。”

  “嗯?”

  “城郊有一大片林,您可在那儿跑马,逍遥逍遥。”

  玉璇玑“哦”了一声:“你是觉得我嫌在沙场上跑马跑得还不够?”

  随从耸耸肩,道:“那可再没地儿去了。如若不然,您蒙个面?”

  玉璇玑叹了口气,任命地接过随从递来的口巾,行至小巷无人处的转角,把下半张脸围上了。

  苏昭云点头:“对。这杏仁磨成粉,混入其中,自然不易察觉。”

  这点尝试苍婪还是有的,苦杏仁有毒,不能食用。不过毒量不算大,且有毒的部分只在杏仁尖端,需要连续吃一至两百个才会威胁性命。

  但昨日苏昭云和紫莹……

  苏昭云继续解释:“这边是这枚针孔的缘由。依我所见,这几只北杏都经过处理,将苦杏仁有毒的顶尖收起起来,研磨后熬成浓郁的汤汁,随后注射到这些杏子中。”

  正常情况下,也有很多杏子天生杏核便是裂开的,若是一筐里遇见那么几个,几乎不会被发现。而且并不是每个针孔都探入了杏核,大部分只停留在杏肉的部分。也不知道是对方的疏漏导致这场意外,亦或是其他什么。

  对方正是算准了,处理杏子的人,难免疏漏,自然不会在意那些个细枝末节。

  苏昭云说道:“苦杏仁与甜杏仁气味相近,同为杏子,莫说李姑娘不善药理,即便是我,若非预知也很难察觉。”

  苍婪睨了她一眼,还挺会为对方说话。

  所以,这些杏子有问题,负责采买的人难辞其咎。苍婪昨日就已经命人暗中调查这几日负责采买的人,并纷纷将他们控制起来,以备随时审问。

  眼下既然证据已经落实,便只留下其中接手过杏子的人,一番审问后,果然有人撑不住了。

  审讯一番后,苍婪让人把他那位还在养病的堂弟请了过来。

  因为伤势尚未痊愈,苍泽平日里几乎是赤裸着上身,但凡衣料触碰到伤口,都是难以言喻的折磨。但没办法,苍婪的话,他不敢不从,只得强忍着痛疼,在不有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进刑房,那个让他落了一身伤的地方。

  不论是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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