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瞬间扭转,江迟序愣了一瞬,紧接着上齿内里被苏幼仪的舌尖一带而过,轻如羽毛却又重重在他心中划过一道。
幼仪幼仪
苏幼仪还要继续施展,忽然余光瞟到一直稳稳飘在水面的鱼竿尾部忽然剧烈晃动起来。
上钩了!
她连忙松开口,推开江迟序,催促道:“快!上钩了!”
但是已经来不及,那条狡猾的鱼儿趁此空挡早已溜之大吉。
热闹的涟漪渐渐停息。
江迟序看着嘴唇红红的苏幼仪笑道:“跑了。”
众人在府门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姗姗来迟的江迟安。
江迟安面色若化不开的浓墨,他不动声色躲开郡王妃抱过来的手臂。
郡王受了江迟安一礼后只嘱咐了一句戒骄戒躁便离开了。
只剩下郡王妃在一旁哭哭啼啼,江迟安拜别登上马车,又被郡王妃死死扯住袖子。
“迟安!到了北地,若是有什么不顺心,不要憋着,定要写信回来告诉你哥哥,让他帮你。”
听了这句,江迟安忽然想到方才江迟序美滋滋搂着苏幼仪的模样,心中更愤愤不平,扯回自己的袖子道:“母亲放心,请回吧。”
郡王妃忙道:“你与惜芸的婚约虽还没定,但也没什么悬念了,所以你祖母安排了惜芸随你一同去。”
江迟安怒道:“我不会娶她!别让她跟着。”
还没等他说完,只见府里急急跑出一人,身着月白衣裙,发髻简单挽起,因为疾跑而浅浅发红的脸颊上带着笑容。
“表哥!”
江迟安未答,皱着眉登上马车吩咐:“走,不许她跟着。”
还未等马车启动,忽然街角浩浩荡荡来了一支官兵,正冲着郡王府而来。
片刻,只见官兵前头的宦官弓着腰来到郡王妃面前,恭恭敬敬道:“郡王妃娘娘,冒犯了,奴才奉圣人之命,来捉拿祝家女眷。”
郡王妃哪里见过这么大阵仗,但还是稳住气场道:“祝家女眷?圣上开恩命她们留在府里养着,如今怎么”
眼前这位便是圣前红人、皇后娘娘的亲侄子、那位年纪轻轻位高权重的世子爷的母亲,宦官自然愈加恭敬,耐心解释。
“这祝家男丁流放的路上,竟然又审出些别的,圣上大怒,便收了先前的恩准,命我等来抄收祝家财产,捉拿祝家女眷入掖庭为奴。”
“什么?!”祝惜芸差点晕过去,本红扑扑的脸颊此刻煞白一片。
郡王妃再怎么尽力稳住也难免晃动了一下。
掖庭那可是宫里最苦最累的地方。
试问此刻谁还敢去触怒龙鳞?她稍稍让开些身子,紧接着宦官就瞧见了她身后的祝惜芸。
宦官左右上前比对了画像后一左一右擒住祝惜芸的胳膊,“走吧。”
祝惜芸如梦初醒,大喊:“我与江家公子已有婚约!我早已不算祝家人了!”
左右两人若听不见一般,扔不松手。
祝惜芸被掐出泪,眼珠子一转,继续大喊:“我可是世子爷的弟媳!难道你们还敢擒我吗!”
左右两人一听这话,猛然放手,祝惜芸一踉跄差点摔倒,她跑到郡王妃身边哭着跪在她脚边。
宦官客客气气道:“这郡王妃,祝小姐难不成已经许给了小少爷?可有婚书一瞧?”
郡王妃往后退了一步,躲开祝
惜芸马上就要扑到鞋面的手,她摇了摇头道:“不过是些风言风语,小少爷马上就要启程去北地历练,还不急着定婚约。”
龙颜大怒,祝家算是彻底没救了,这种时候谁愿意去沾边?就算老夫人不悦,她也要顶住压力,把这烂摊子甩出去!
郡王妃看了一眼坐在马车上掀开一角帘子看戏的江迟安,心中忽觉惊险!自己这么好的儿子,今后定然要找大家闺秀、高门贵女,怎么会和罪臣之女扯上关系?
她从前定是被老夫人灌了迷魂汤!这才昏头昏脑撮合江迟安与祝惜芸。
宦官了然,冷了脸色冲着左右二人道:“还不赶紧捉起来!”
哭喊声音渐远,江迟安垂了眼放下车帘命车夫启程,并不回应马车外呜呜哭着仍要嘱咐许多的郡王妃。
这个郡王府,这么多年来,原来一直是这副模样。
江迟安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冷笑。
接着,从马车里抛出一袋金子。
“拿去打点一二,别叫她太吃苦。”
随车小厮接过沉甸甸的金子反应了片刻才想明白主子吩咐的是什么。
小厮领命前去,走到街角暗处又思忖片刻。
往日祝姑娘来院里从来都是颐指气使,小人得志的模样,小公子院里的丫鬟们早被她挨个挑拣训斥过一顿,旁人也不曾得过好脸色
反正小公子要去北地两年,这期间祝姑娘在掖庭如何想必小公子不会关心。
那这金子倒不如拿出一些,同随行的下人们分了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