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来说可不是好事。等夏临昕请好假从校门中出来时,还得了门卫大姨的多番叮嘱,她回家时见到沿路不少商铺都门户紧闭,心中也发紧。等夏临昕终于回家看到母亲时,才长舒了一口气。
“喝口水,今天街上又不太平,”母亲向她指了指那桌子上的热水,说道,“我也挂心得很,还好你没出事。唉,不然你留下,我送完丁阿婆住院,回来热菜吃。”
“妈,你说啥呢!”夏临昕放下书包,猛灌了几口水下肚就忙说道,“那医院挂号住院拿药什么的,少不得跑上跑下,你那能行啊!你在家等我啊!”
她风风火火地又赶到隔壁,却见本该在床上躺着的丁阿婆竟然拄着拐杖下了地。
“阿婆!!!你小心点!”夏临昕忙跑过去搀扶,担心不已。
那只那丁阿婆却是笑眯眯的,她指了指那桌上的信,说:“刚才送来的!我闺女来信啦!快,小昕认字,给我读一读!我就不去找右边的账房啦。哎呀,你不知道,我闺女写的字可好看了!”
夏临昕微吃了一惊,先哄着将她又扶回了床上,才拿起那桌上的信件来。可刚看过信封上的字,她就楞了一下。
第138章 “……如果是所谓的‘合作’,我们应该追求双方利益的最大化。”
——寄件人姓名那里,丁阿婆的女儿,怎么姓“孔”?
孔延熙。
夏临昕暗自琢磨着这三个字,竟品味出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熟悉感。她将信拆开,里面是一封普普通通的女儿写给母亲的家书,只不过在最后说……
“阿婆,您女儿马上就要回来啦!”夏临昕明白这是一件喜事,语气也雀跃起来,她指着最后那一行字对丁阿婆说,“‘儿定于三月中旬启程返航’,这不就在这几天了吗?!阿婆,说不定她呀,明天就回来啦!”
“哎呦!”丁阿婆一听,果真高兴极了,脸上的皱纹也被笑意冲淡,拍着手像个刚得了糖的孩子,念叨着,“好!回来好!回来好呀!”
“——小昕不知道,你小熙姐姐学习成绩老好!最有出息了!送她出远门我可担心,好在这姑娘总算回来喽!”丁阿婆又拉过夏临昕的手,指着那信说,“快快,从头给我念念……”
“行!行!”夏临昕笑着,见到丁阿婆开怀,她也高兴,但想了想又说,“但是阿婆,念完信我可要带你去医院啦!不住院也得好好检查一下、拿些药,不然小熙姐姐回来,肯定要担心坏啦!”
丁阿婆努了下嘴,念叨了几句“去医院麻烦”之类的话,但在夏临昕的坚持下还是同意了。于是夏临昕顺顺利利地替她念完了这封家书,末了说:“阿婆,我明天就得回学校,可能见不到小熙姐姐了。她没回前,你让我妈多照应着点啊!别光自己逞能!”
丁阿婆将那封家书收好,应了一声,又哼哼唧唧地说:“不就闪了下腰,多大点事儿啊。刚生了小熙那会子,我背着四十斤的谷子上坡都没打滑……”
夏临昕一向是知道丁阿婆的要强,此时便心疼又是好笑地看着。丁阿婆早年丧夫,一个人带着女儿,愣是从没向生活低过头。她什么苦也肯吃,什么活都去干,不仅咬牙将女儿供去了海外读书,而且现在自己家里的日子也过得虽不富裕,却不拮据。在之前夏临昕的母亲生病时,丁阿婆还多次伸出援助之手,这让她们母女两个都铭记于心。
“……阿婆别磨蹭哦。”
夏临昕打了一只手电筒,搀扶着丁阿婆向外走去。
外面夜色正浓,天上几粒星子,伴着待圆未圆的月亮,不断闪烁的光芒又像是时钟指针走过,留下的规律声响。“滴答”“滴答”,未曾停歇,渐渐随着月亮一起沉下。东边曦光微亮,又是一轮新的太阳从地面升起。
“魏央以内阁的名义提起了对和郡王的公诉,”督政署内,棠明的身侧被晨光拖了一片大大的影子,她问对面的妫越州,“这事你知道吗?”
“不清楚。”妫越州侧头望了眼那初升的朝阳,漫不经心地回答。
“而且钱复宽逃走了,”棠明依旧盯着她,语气沉沉地说,“在牢里的,是被换了的假囚!”
妫越州突然笑了下,说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署长,按照陛下的意思,我不会再参与这件事情——你应该很清楚啊。”
棠明说:“越州,没有你点头,和郡王的手不会那么快就插进来。”
妫越州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说:“所以动手的就是和郡王咯,你既然清楚,何必还来问我?”
“因为我清楚你的脾气!”棠明沉声道,“妫越州,今晚是陛下的生辰宴,你知不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丑闻被被爆出来,对于皇室是多么大的羞辱!”
“这又是什么意思?”妫越州挑眉说,“你难道还以为钱复宽这件事是我捅给内阁的?如果是这样,我何必对和郡王的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接把钱复宽打死不直接了事?反正后果都是要被你问责。”
棠明听了这话,却依旧面容阴沉。凭她对妫越州的了解,哪怕那是陛下,她也绝不可能乖乖听话,所以有意让人看紧她。另一方面,她也令人去查看钱复宽的状况,哪知才发现他竟已潜逃,原本牢房中的是个假囚!于此同时,和郡王那边才姗姗来迟递了句话。原本负责看守的督查使也俱承认是见到了和郡王府的皇家令牌,叶臻真亲自带走了钱复宽。她也声称是接到了和郡王府的指令。
陛下要保和郡王,所以和郡王行事明目张胆也不意外。可稀奇的是,这钱复宽被“偷龙转凤”逃出督政署是在前天晚上,那时陛下还没亲自来见妫越州——所以她怎么会提前点头放跑钱复宽?就算有了陛下的示意,她也八成不肯乖乖照做!这些事情是发生在从和郡王府回来,妫越州决定要查清钱复宽的情境下。她绝对是故意放走钱复宽,兴许是要顺藤摸瓜、人赃并获,再一把将和郡王拿下!
可偏偏内阁竟提前一步得知了此事,还将它作为攻讦旧党的一项有力把柄!棠明不能肯定,魏央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