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雨夜,路灯在积水里晕开诡谲的光斑。林晚攥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让她后颈发凉:“诚邀您参加戌时三刻的晚宴,勿携灯火,勿问路。” 发件人是个空白号码,附带的定位显示在城郊废弃的槐园。三小时前,她在二手市场淘到本暗红封面的日记本,扉页夹着的请柬和这条短信如出一辙。
“家人们,这不会是新型都市传说吧?”林晚对着直播镜头强装镇定,身后槐树的枝桠在风中扭曲成爪状。穿过爬满枯藤的铁门时,铜环突然渗出黑色黏液,在她掌心印出个骷髅图案。园内雾气弥漫,数百盏白灯笼在树梢摇晃,烛火泛着诡异的幽绿色。
宴会厅的雕花木门自动敞开,霉味混着腐肉气息扑面而来。长桌上摆满菜肴:冒着热气的红烧肉里嵌着指甲,清蒸鱼的眼睛是两颗浑浊的人眼,汤碗里漂浮着婴儿拳头大小的莲子——每颗莲子上都刻着不同的生辰八字。十二张太师椅上坐着蒙着白纱的“人”,他们的袖口垂落的不是布料,而是正在腐烂的皮肉。
“贵客请上座。”沙哑的声音从主位传来。穿寿衣的老者掀开白纱,他的脸干瘪如树皮,眼眶里蠕动着白色蛆虫。林晚的直播画面突然雪花乱闪,镜头里闪过无数张扭曲的脸,他们都在对着镜头举杯,嘴里塞满蠕动的黑色虫子。
当她颤抖着在空位坐下,面前的青瓷碗自动盛满血红色的羹汤。碗底浮现细小的文字:“饮此汤者,永为座上宾。”弹幕疯狂滚动,突然齐刷刷刷起同一句话:“别喝!他们要把你的魂困在这里!” 寿衣老者举起酒杯,浑浊的液体顺着杯沿滴落,在桌布上腐蚀出焦黑的孔洞。
深夜归家后,林晚发现锁骨处多了道青灰色的掌印。镜子里,她的瞳孔深处隐约闪过白灯笼的幽光。更诡异的是,那本日记本自动翻开,新出现的字迹鲜红如血:“第七日,开席时。” 次日,她接到闺蜜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惊恐尖叫:“林晚!我收到了同样的请柬,那些东西...那些东西正在窗外看着我!”
第七天傍晚,整栋楼陷入诡异的黑暗。林晚被“吱呀”的开门声惊醒,客厅摆满从槐园带回的菜肴,十二张太师椅围绕着餐桌。每个座位上都坐着她认识的人——车祸身亡的前男友、突发心梗的邻居、失踪多年的同学,他们都穿着寿衣,白纱下的脸正在融化。
“就等你了。”前男友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他伸出的手布满尸斑,指甲缝里嵌着黑色泥土。林晚想逃,却发现双脚被锁链缠住,锁链另一端连接着槐园老者的轮椅。老者掀开白纱,露出只剩下半张的脸,蛆虫从空洞的眼窝爬出,落在她手背:“你以为能逃?每个看过冥宴的人,都是我们的新食材。”
当直播录像被警方恢复时,最后半小时的画面让所有观看者毛骨悚然:林晚被按在餐桌上,寿衣老者用银勺挖出她的眼睛,放进沸腾的羹汤。更恐怖的是,镜头里不断闪过观众的脸——那些在直播时发送弹幕的人,此刻都坐在槐园的太师椅上,面无表情地举杯。
从那以后,城市里流传着恐怖的传说:如果在雨夜收到没有号码的请柬,千万不要打开。因为那是槐园冥宴的邀请函,一旦赴约,你的魂魄将永远被困在这场吃人的宴席中。而林晚的直播间至今还挂着那场直播录像,每当深夜十二点,视频里的菜肴就会开始蠕动,寿衣老者会突然转头,对着屏幕外缓缓举起带血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