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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雪赶了好几天的路程终于回到皇宫。
朱红色的宫门缓缓开启,厚重的铜钉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可门内除了随风卷起的枯叶,再无半个人影。
结果,竟吃了个闭门羹。
二叔二婶和太子哥哥竟然都不在!
沈梦雪坐在铺着明黄绸缎的龙纹辇上,辇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龙须随着微风轻轻颤动。
她身着一袭素白裙,裙身以细腻白沙裁就,行走间,裙上霜花般的精致纹路若隐若现,同色丝带束于腰间,盈盈一握的纤细身形展露无遗。
裙摆绣满云朵星芒,每走一步,都似将银河披在身上,垂坠间泛着柔和的光泽。她乌黑如墨的长发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与纯净的白裙相衬,宛如从月光里走出的仙子,周身萦绕着静谧又空灵的气息。
她烦躁地荡着双腿,辇上的金铃随之发出清脆的声响,撅着嘴,一张小脸写满了不开心。
也只有回到这里,在这熟悉又安心的皇宫,她才能褪去在沈家时的谨小慎微,恢复那个曾经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儿模样。
她抬起头,看向一旁站在龙椅旁一左一右的两人,他们身姿挺拔,像两尊守卫皇宫的石狮子般伫立着。
“何爷爷,你说二叔二婶儿是不是故意躲着我?”沈梦雪的声音带着委屈,浅紫色的眼眸里蒙上一层水雾。
被叫何爷爷的男人不过二十多岁,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一头乌黑的头发束在玉冠中,没有半分白发,面容俊朗帅气,脸上更是不见一丝皱纹。
此刻,他低头看着沈梦雪,眼神里满是宠溺,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我的小公主,你就别生气了。皇上和皇后也该回来了,他们定是给你去买礼物了。”
说话间,他伸手想要摸摸沈梦雪的头,又怕弄乱她的发丝,手悬在半空,满是小心翼翼。
沈梦雪傲娇地撇过头,下巴高高扬起:“我不管,这么久没回来,他们也不说想我了,都不把我接回来,他们定是烦我了。”
这时,站在另一旁的男人开了口,他身着一袭玄色劲装,腰间的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宝贝儿,这话可不能这么说。”
“嗯?”沈梦雪猛地转头看向他,杏眼圆睁,“程爷爷,连你也向着二叔二婶儿,哼,我不理你们了!”说完,她干脆转过身去,背对着两人,双手抱在胸前。
小主,
这两个男人,何煦与程意,在墨君赫出生起就在他身边。
他们教他骑马射箭,教他治国之道,可以说,墨君赫能有今日的成就,离不开他们的悉心教导,在墨君赫心中,他们就如同亲生父亲一般。
当然,自沈梦雪出生起,他们也一路看着她长大。
两人一生未娶妻生子,无儿无女,便将满心的疼爱都倾注在了沈梦雪身上,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孙女,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作为皇上的左膀右臂,何煦与程意虽然平日里总是针锋相对,谁也不服谁,总想在各方面分出个高下,但实际上,两人的能力不相上下,多年来,这场较量也始终没个结果。
沈梦雪歪着脑袋,浅紫色眼眸狡黠地转了转,发间玉簪随着动作轻晃,缀着的珍珠流苏在阳光下泛着柔光:“两位爷爷这么多年,你们两个比武到底谁赢了?”
她晃着双腿,素白裙裾上的星芒刺绣跟着起伏,樱唇微微上扬,带着孩童特有的好奇与促狭。
何煦与程意对视一眼,前者玄色劲装下的肩膀微微僵硬,后者月白锦袍袖口的银线云纹都似乎僵住了。“宝贝儿,不是我没本事,”
何煦猛地一拍腰间鎏金软鞭,鞭梢在青砖上甩出脆响,“是这个老东西!每次比箭都趁着风大的时候使诈!”
“嘿!”程意玉笛重重敲在廊柱上,惊起梁间栖着的灰雀,“分明是你自己拉不开硬弓!我那叫审时度势,懂不懂什么叫——”
“是精明!”沈梦雪抢着接话,浅紫色眼眸笑成两弯月牙。
她笑得在铺着明黄龙纹锦缎的辇上直打滚,素白裙摆翻飞如蝶,发间玉簪险些散落。
东珠流苏随着动作撞出清脆声响,与两人的争吵声混在一起,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何煦与程意的争吵戛然而止,两人同时脸色大变。
何煦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玄色劲装猎猎作响;
程意足尖点地凌空掠来,月白锦袍鼓成风帆。“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两人异口同声,一左一右稳稳托住险些滚落辇外的沈梦雪,“这要是摔着了,可心疼死我了!”
沈梦雪被稳稳架在两人中间,还在咯咯直笑,鬓边碎发凌乱却难掩眼底的灵动:“哎呀,没事儿的!我在沈家天天练功夫,现在本事可大了,才不会摔倒呢!”她晃了晃手臂,故意做出用力的模样,惹得两人又好气又好笑。
就在这时,一道爽朗的笑声穿透宫门。
鎏金兽首衔环的朱门缓缓推开,阳光倾泻而入,照亮了墨君赫月白锦袍上金线绣的盘龙,苏玺文茜色长裙上的并蒂莲在光影中流转生辉,太子墨未萧一袭靛蓝劲装腰间玉佩轻撞,三人周身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
“听说我们的小公主回来啦,快点让二叔看看!”
墨君赫大步上前,眉眼间的英气被笑意柔化,伸手便要将沈梦雪抱起。
沈梦雪轻巧地从辇上跳下,素白裙摆扫过青砖,却在离二叔半步时突然顿住,浅紫色眼眸蒙上一层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