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曜顾及姬时语身子不爽利,脚步亦放的极慢。
便就磨磨蹭蹭去了一刻钟,两人方来到楚王府的主院,是为新婚过后前来拜见王府的长辈。
江曜喊过院门前侍奉的下人,命人进院传报。
不一会儿,楚王跟前伺候的小厮便领着二人入内,江曜旋即揽住姬时语的手,引她进屋。
主院的正堂,楚王已在等候。
“父王。”
江曜随同姬时语先行问安。
“你们来了。”
今日的楚王一扫病体灰白,是换上一身亲王滚边暗花冠服。
他端正坐于上首,俯视缓步入内的一对新人,心中感慨万千。
听得楚王短短四个字,姬时语微微脸红,是害臊的,她垂首便补道。
“儿媳来为父王奉茶。”
楚王温和点点头,“好。”
灵犀识趣的自院外丫鬟手中接过端盘,将一杯热茶奉至姬时语的手边。
姬时语恭恭敬敬执起茶杯,便要在楚王身前弯下双膝,跪地行礼。
可突然,江曜攀住她下坠的腰肢,没让人跪下去。
姬时语讶然一顿,睨江曜道:“夫君?”
江曜并未望他,而是平静地看向楚王,他道:“父王,地上凉,阿锁身子骨本就弱,还是免了跪礼吧。”
楚王一双平和的眼便朝向江曜,端望了许久。
眼前这个亲生儿子,如白流一模一样的清冷,心中颇有主见,是他这个父亲也动摇不得。
为了迎娶姬时语过门,楚王费尽心思,甚至于不惜将自尊踩碎成七零八落。
终于还是将姬时语这个儿媳,迎入王府的大门。
他的儿媳姬时语一袭湘色短袄,其下绫锦海棠马面裙,发髻挽起,面容姣美明媚。
而如愿迎娶姬时语后的江曜,一改往日的墨色长袍。
他身穿一件月白流云纹锦袍,腰间玉带系有朱红的穗子,是为与他妻子那身湘色,相得益彰。
这对新婚璧人,眼神深切,彼此贴心。
光是端看望着,楚王便能感触到两人之间那股,不得被外人打破的情愫。
一刹那,令楚王想起已逝去的白流。
“曜儿得了倚玉之荣,也懂得该如何心疼妻子。”
楚王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笑笑道:“罢了,时语不必跪着,将茶端来给父王吧。”
“父王请。”
姬时语便上前弯腰福礼,手中那被热茶抬到了楚王身前。
楚王接过茶,轻抿了一口后,又朝身边的下人睇眼。
一张红封便塞入姬时语的手中,还不等姬时语惊诧,楚王已爽朗笑起来。
“时语既已嫁入王府,往后这儿便是你的家,不必多礼。平日我和曜儿的祖父不太出院,王府之大,上下还需得你这个楚王妃来打理。”
姬时语很是无可奈何。
她才请安奉茶,这执掌楚王府中馈的钥匙,便送到了她的手上。
楚王放权可是太早了些?
但已执了钥匙,姬时语便言笑谢道:“儿媳定会尽心尽力。”
“那便再好不过。”
“父王,儿媳还有一样物什想送给您。”
姬时语不忘让萍亭取来自己织做的一双软面护膝。
她自知绣活不精,思来想去给楚王不知送何物才好,后便起了心思做保暖的护膝。
“听夫君说,冬日父王膝盖生寒,日子也入了秋,近了冬季,这是儿媳的一番心意,还望父王收下。”
楚王与寻常人家不同,他此生本就没指望能喝到儿媳的热茶。
对江子墨,他生不起当父亲的心,自始至终便没上过心,更没想过盼望江子墨娶妻成亲。
可是后来,王府寻回江曜,楚王的心真活络起来。
而今他的儿媳姬时语,笑意盈盈的捧着一双护膝,送到他的手上。
这等被人体恤的心意,楚王备受感动。
“好,好,你有心了。”
因此,楚王望两个孩子的眼更是喜爱,便又当场摊开护膝往两处弯起的膝盖套了上去。
不大不小,正正好合适。
楚王生出笑容,又不住夸赞姬时语两句。
见楚王是真心喜爱,姬时语荡开轻笑,心头真也松口气。
在这时江曜搂紧她的腰,将人带到身侧,他同楚王说道:“父王,那我们先告退了,我和阿锁还要去拜见祖父。”
“好,去吧。”
江曜便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