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卑职以为,金人来势汹汹,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和不和亲的问题,是堵截金人,加强边境防卫,免得金人嘴上搪塞我们和亲,但实际上继续南下攻打犯边。”
“而且,去冬雪灾,金国在我们北面,受灾更是严重,听说冻死了无数的牛羊,估计金人已经没有粮食,所以南下抢夺,若真的送去大批粮食和刀剑,只是为对方增加军备而已。”
年轻的皇帝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那就依你所说,调北路军北上,援助边城守军,势必挡住金人的攻击!张贤齐张时言两位爱卿,共同领协户部,调动军粮,保证大军的后勤供给。
和亲一事,待战局明朗再议!”
郭志城大喝一声:“末将领命!”
皇帝一锤定音,张时言面上晦涩不定,转念又想,筹备军粮,里头可以做的事情就很多了。
下了朝,户部尚书寻到张贤齐和张时言,弓腰行礼一脸苦涩:“两位大人,去岁雪灾,已经减免了不少地方的税赋,户部现在是一文钱都没有,我,我从哪儿弄军粮来啊!”
张时言意有所指:“可不是,你们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们现在穷的叮当响,哪里有钱打仗!哎,可惜那些武将一意孤行。算了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皇上命我等统筹后方粮草,定要将此事办得妥妥帖帖。”
户部尚书在心中翻白眼,面上恭敬:“大人所言极是,所以,我们该从哪弄粮草来呢!”
张时言呵呵一笑:“早朝的时候不是说了么,百姓受苦,但是商户赚得锅满瓢盆,特别是那个青华园,与民争利,手里又是卖铁又是卖盐的,让他们出便好了嘛!”
户部尚书瞠目结舌,国家军队行动,让商户出钱出粮,这有些说不过去啊。
张贤齐冷哼一声:“张大人莫要公报私仇的好,人家青华园不过一个名不见传的小商行,哪里有你名下的兴隆船行体量大,要我说,这便是你们船行出钱出力的时候了,皇上定然会记得你的好。”
张时言讥笑:“大人糊涂,兴隆船行是我们本家的,可不是我的,我说话哪里作得数。你只看到兴隆船行体量大,你却没看到船行一年要养无数的人,跑商赚的钱还不够发放薪水的。”
“哦,不够发薪水,所以兴隆船行的上下伙计,全靠你养着?”
张贤齐言语犀利,暗指张时言贪污受贿。
张时言怒喝:“张大人,你老年纪大了,记性差了,是不是忘记,我张家乃是百年世家,会差这点银子么,真以为我做官和你们一样,指着这点俸禄过活啊,我做官是为了报效朝廷,感谢先皇对我的知遇之恩!”
他暗讽张贤齐出生乡野没有见识,是专营苟利之辈。
户部尚书贴在墙上恨不得自己当场耳聋,两位大佬吵架,他立在中间左右为难,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张老
大人,张大人言之有理,户部现在空的能跑耗子,实在弄不到钱粮,不如让商户出力。”
他转身对着张时言:“张大人,大赵是我们所有百姓的,人人都想上前杀敌。让青华园一家商户出力,其他家也不答应啊,不如让每府的商家自愿报名,出钱出粮,做得最好的三家,授予皇商称号,齐心协力共度难关,你们看,怎么样?”
张贤齐不愿多生事端,张时言也不愿青华园一家出风头,这计策正好符合他的预想,勉为其难算是点头。
青华园原本在上京,因为做出的橡胶枕、橡胶床垫微微有些名气,最为广之的还是兴隆船行。今日朝上这么一闹,不少人悄摸摸打听青华园到底何方神圣,竟让最年轻的阁老张时言恨得牙痒痒。
了解后的人们恍然大悟,哦,原来青华园不仅有橡胶枕,还有味道纯美的井盐,美白效果奇佳的神仙水,连夏日最受欢迎的冰酪也是他们家先做的……
不查不知道,远在天边的青华园的产品,已经悄悄在千家万户落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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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府的刘青青看着账册上突然拔高的销售额,大吃一惊,悄悄打探了一番,多出来的份额,竟然是其他州府跑来进货的商人。
又得了卢雪樵提醒的书信,才晓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位高权重的新鲜出炉的张阁老。
也是阴差阳错,张阁老本意是打压青华园,却不知,自己在早朝上的发作,却让青华园火了一把。
世人可不管你主家是谁,只管好用便宜,用过青华园的产品,对青华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到杂货铺子买东西的时候,习惯问一句有没有青华园的?
商人跟着风向动,瞬间涌入南安府,大批量购买运货。
彼时已经三月,她正在田间看着短工收获地里的土豆,这一季土豆因为喝够了雪水,个头格外的大,实在的土豆捏在手里,让人心里踏实。
她看着书信上卢雪樵的金钩铁画,心情很是沉重,战争,终于还是来了。
刘青青拉住准备稻种的父亲:“阿爹,不种稻谷了,所有土地,全种土豆!”
刘有山愣了一下,看到她眼里的愁闷,终是没问出口,哎了一声。
过了几日,便有衙役上门通知,三月十五午时,请青华园的主事,到府衙一聚。
转眼到了三月十五,郭守云和刘青青换了苏氏新做的短装,并排并肩步入府衙花厅,里边已经坐了许多人,她打眼一扫,全是南安府有名有姓的富商豪股。
大家相互寒暄交流眼色,看到两人,眼前一亮,忍不住夸赞两人精气十足,郎才女貌,相宜得章。
等了约摸一刻钟,温如初姗姗来迟,他面上满是疲倦:“今日召大家前来,是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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