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同三司齐轨对御正大夫薛善愤然道:“军国大权本该归天子,怎能由权臣把持?”
薛善沉默片刻,最终却将这番话告诉了宇文护。
宇文护冷笑:“找死!”
齐轨很快被处死,而薛善则被提拔为中外府司马,以示“奖赏”。
周主宇文觉虽年少,却并非无知。
他见宇文护独断专行,生杀予夺从不禀报,心中渐渐不满。
一次,他低声对近侍道:“朕是天子,为何事事都由他做主?”
近侍吓得不敢接话。
宇文觉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司会李植和军司马孙恒,都是先朝老臣,曾辅佐先帝治理国家。
如今,他们却忧心忡忡。
“宇文护权势滔天,朝中大臣纷纷依附,再这样下去,陛下迟早被他架空!”
李植眉头紧锁,低声对孙恒说道。
孙恒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此人专横跋扈,连先帝旧臣都敢随意诛杀,若不早除,必成大患!”
两人商议一番,决定联合宫伯乙弗凤、贺拔提等人,密谋铲除宇文护。
一日,李植和孙恒入宫面见周主宇文觉。
“陛下,”
李植上前一步,语气沉重,“宇文护独揽大权,朝中大小事务皆由他一人决断,从不禀报陛下。
此人野心勃勃,若不早除,恐生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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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主沉默不语,眼中却闪过一丝犹豫。
乙弗凤见状,立刻补充道:“先帝在世时,尚且倚重李植、孙恒二位大人共议朝政。
如今陛下若能重用他们,何愁大事不成?”
贺拔提也附和道:“宇文护自比周公,可周公摄政七年便还政于王,他呢?
即便他七年内不反,陛下难道甘愿受制于人七年之久?”
周主终于被说动,握紧拳头,低声道:“你们说得对,朕不能再坐以待毙!”
此后,周主常召武士入后园,秘密操练武艺,为铲除宇文护做准备。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宫伯张光洛早已是宇文护的心腹。
一天,张光洛主动接近李植等人,假意愤慨道:“宇文护专权跋扈,我也忍无可忍!
若诸位大人有计策,我愿效犬马之劳!”
李植大喜,拍着他的肩膀道:“有张大人相助,大事可成!”
孙恒却隐隐有些疑虑,低声问李植:“此人可信吗?”
李植自信道:“他若真有异心,何必主动投靠?
放心吧!”
可惜,他们的信任终究是错付了。
张光洛转身便将密谋之事全盘告知宇文护。
护冷笑一声:“就凭他们,也敢算计我?”
次日,朝堂之上,宇文护突然下令:“李植、孙恒二人,即日调任外州!”
李植大惊:“宇文护!
你这是何意?”
宇文护淡淡道:“梁州、潼州乃要地,非二位能臣不可胜任。”
孙恒怒目而视,却无可奈何。
最终,李植被贬为梁州刺史,孙恒则去了潼州。
宇文护虽知二人密谋,却并未赶尽杀绝。
“罢了,念在先帝旧臣的份上,饶他们一命。”
宇文护挥了挥手,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李植和孙恒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得离京赴任。
这一场密谋,就此草草收场。
周主宇文觉坐在御书房里,望着窗外飘落的树叶,心中一阵酸楚。
他想起被贬出京的宇文植等人,不禁叹了口气:“要是他们还在身边该多好啊。”
这时,宇文护快步走了进来,看到皇帝愁眉不展的样子,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陛下,天下至亲莫过于兄弟,可如今连兄弟都互相猜忌,还能相信谁呢?”
宇文觉皱了皱眉:“爱卿这是何意?”
宇文护擦了擦眼泪:“先帝临终前特意嘱咐臣辅佐陛下,臣一心为国为家,甘愿肝脑涂地。
若陛下能亲理朝政,威震四海,臣死而无憾。只是......”
“只是什么?”
宇文觉追问道。
“只是臣担心,一旦臣离开朝堂,奸佞小人必定趁机作乱。
到时候不仅对陛下不利,更会危及江山社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