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华漪羞红了脸,她躲开眼睛,脑子转得飞快,然后想到了该如何回话:“殿下的扳指是骑射所用,今日却戴在了中指上,妾想不明白这样的戴法,于是多看了一眼,妾失礼了么?殿下勿怪。”
李重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中指上的扳指,抿了抿唇,竟然没说什么。
半晌后,他阴阳怪气道:“才人如此心不在焉,今日这画怕是做不成了。”
甄华漪不明白她心不在焉和画画有什么关系,画画的又不是她。
她没来得及问出口,李重焌就一撂笔,风风火火走了出去。
甄华漪嘟囔了一句:“这又是怎么了。”
*
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暴雨。
李重焌立在廊下,等着太监取伞回来。
他望着滂沱大雨,他想今日自己莽撞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不必为了救甄华漪做到如此地步。
她身上余毒未清,能名正言顺救她的,只有他的皇兄一人。
必须想个章程出来。
李重焌烦躁地转动着青玉扳指,钱葫芦下意识盯着他的扳指瞧。
李重焌若有所感,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青玉扳指,幽冷青翠的碧绿仿佛还沾染着水光。
阴暗幽甜的私密仿若霎时间暴露于昭昭日光之下。
李重焌转头狠狠盯了钱葫芦一眼,然后摘下了扳指,他解下荷包,将扳指藏了进去。
必须想个章程出来。
尽快!
*
晋王府,书斋。
晋王殿下用指骨一下一下地扣着桌案,他拇指上那枚常戴的扳指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素面白玉糖色的扳指。
底下跪着的杨七宝心一咚一咚地跳,鼻尖都冒出了细汗。
杨七宝在禁庭已经混得有模有样,在宫外也置了宅子,今日他出宫去看望家中爹娘兄弟,长安令都抽空来拜访,做太监做到这份上,也确实没几个了。
旁人都只道他风光,他却有苦说不出,他如今的全家的性命都系在了晋王一身了。
刚开始他还生出了些小心思,晋王在长安根基薄,似乎他反水了,晋王也无可奈何。
但渐渐地,他发觉宫中晋王的人渐渐多了,他初时还不觉,细想实在毛骨悚然。
晋王初回宫时,对禁宫几乎是一抹黑,如今一个月过去,就暗中对禁宫掌握已经到如此程度,这让杨七宝不得不收起了二心。
杨七宝想,晋王有谋逆之心,他将宫女太监都握在手心后,就开始将手伸进了后宫中。
新上位的甄才人,就是他用来施美人计的棋子。
笃笃的声响停了,晋王殿下收回了手,看向了底下的杨七宝。
杨七宝忙收起了胡思乱想,神色凛然。
李重焌道:“本王欲让甄才人尽快侍奉皇兄。”
杨七宝听了一脸难色,他道:“正月里忙,按照往年的习惯,除了是皇后那里按例要去瞧一瞧,圣上月余都不会去后宫,等闲下来,就到了围猎的时候了。”
李重焌不知觉皱了一下眉头,他转着拇指上的新扳指。
杨七宝一看他皱眉,又提了一口气,他怕李重焌以为他故意推脱,忙解释说道:“奴婢没有瞎说,殿下看看彤史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偷来的彤史,这时候竟从怀里掏了出来,殷勤要献给李重焌看,李重焌眉头
皱得更深。
杨七宝默默缩了缩脖子,将彤史重新塞进了怀里。
*
李元璟的确很忙。
宫里的事忙完后,他抽空还去了玄都观一趟。
虽太皇太后信奉佛教,但李氏皇室尊崇的国教却是道教,当年起事的时候,李氏假借老君李耳子孙的名声,抬高宗族,获取名望。
因此每年李元璟都少不了来玄都观拜一拜。
李元璟走进九天玄女宫,参拜完毕,他抬头望了一眼玄女神像,久久不能言语。
玄女手持长剑,翩若惊鸿,而最让李元璟失态的是玄女的脸。
那明明是、那明明是……
李元璟心绪翻涌。
李元璟身边的王保全见了这神像也大惊失色,玄女神像容色娇艳,凛若冰霜,但那明明是宫中的甄才人的脸。
李元璟沉声道:“查查。”
回宫后,李元璟心里知道这事蹊跷,但却忍不住时时回想玄女宫中神女的面容。
王保全不知怎地猜到了一两分他的心思,但他是甄吟霜那边的人,怎会帮甄华漪做什么,他便召了教坊的舞女,吩咐她们练剑舞。
王保全寻了一个有清辉月色的夜里,让舞女在月下舞剑。
李元璟果真很高兴,赏了这群舞女,还许诺了要携舞女中剑舞第一人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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