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我等粮道,而我等却不能抽骑术上佳者专司冲阵,甚至连战兵辅兵都分不出来。”
说到这一点王韶心中也是气,同伴们都太年轻也太骄傲了,骄傲到不把任何人放在自己眼中。
都知道武举的武试部分有五科,王韶本意是想抽调骑术科过关之人组建专门的骑兵,交给章楶统管。
可人人都知这是最能出风头的位置,争得不可开交,最后只能按照名次和稀泥了事。
对这一点章楶也是心有戚戚。他背景是硬,可自古道穷文富武,能通过武举的又有几个家底薄的。一发闹起来,连他也弹压不住,遑论王韶。
只他知晓王韶是个眼光长远的人,能说出来,那心中必是有了解决之法,于是追问道:“那依子纯你的意思呢?”
王韶狠狠一锤砸在铁钉上,将铁钉狠狠楔入地中半寸有余,大口喘着粗气道:“我大概想明白了,我们是赢不了殿下的。
“殿下特地让我们选人,只是为了让我等输得更心服口服。”
这一句话宛如狂风,吹开了章楶心中的迷雾,让之前种种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乍然明朗。
“子纯你的意思是?”
“对,就是质夫你想的那个意思。殿下就是为了让我们明白,真正带兵和咱们写策略有什么不同。
“就算我等将策略写出花来,执行中也有种种滞塞阻碍。可真到了战场上,我等必然连赵括都不如。
“好歹赵括初出茅庐就能将四十万兵,与白起对垒月余才败。
“而我们呢,才一个时辰,就已经输了大半。”
章楶蹙眉:“子纯,何至于此啊?”
“至于,太至于了!质夫兄你想,殿下凭什么仅用三个人就抓了我们七个人走?
“你要知道,能过武举的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步战以多打少,居然被生擒。
“引马之术不过是鱼钩上的饵,真正让他们落败的原因是对地形不熟的情况下贸然追击,导致双腿陷于雪中不能行动。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我们已经对周边失去了掌控。殿下的哨探比我们更清楚地形地貌,更知道何处适宜设伏偷袭。
“就算我们现在派出哨探,也会被一个个拔掉。虽然正面迎战我们可以一换三。可论经验,他们绝对逃得掉。”
王韶的声音嘶哑得好似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但章楶分明看到他眼中有两团火在烧。
“所以殿下根本不是孩童心性想要试一试我们的成色,而是另外一种考核。
对你我是考察临机决断统筹之能,对余众是各司其职,去傲褪慢。”
章楶现在是感觉自己既糊涂又清醒,千万思绪找不到一个头,干脆直接问了出来:“你就说怎么办吧。”
“整军。必须整军!按个人所擅长之处划分整军!”
王韶鼓足余勇,狠狠一锤子把余下的铁钉给砸了进去。
不偏不倚,正正好。
如果赵昕能知道王韶此时心中所想,绝对会鼓掌加比个大拇哥。
不愧是寒门出身还能在抑制武将的大环境下干出成绩的人,嗅觉就是不一般,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窥破了他的第一层用意。
但赵昕既然早早打算给这些个武进士来一场大的,好让他们彻底生成不敢与他对阵的心理锚点,又怎么会仅止于此呢。
就在王韶借着六队大败一事借题发挥,迅速将队伍变成他理想中形状的时候,赵昕也在紧锣密鼓地给他添堵。
“向栋杰,我只说让你带着老马去把马循机诱回来,如果不成也就算了。怎么你这既把马带了回来,还把人也给带了回来?”
兀自兴奋,满脸邀功之色的向栋杰在听了赵昕的话后,整个人就像被按了暂停键,直接呆在原地。
满脑子就剩下一句话:完啦,他领会错殿下的意思了!
他可是听过皇城司叶明捡漏上位的故事,怎么这还没能登天,自己就要被厌弃了吗!
旋即又听赵昕笑骂道:“行了,别在这哭丧个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闯了多大祸呢,你的功劳我记下了。
“把鞋子还给他们,他们是国朝未来的栋梁,怎么能这么对待。”
当下防止俘虏逃跑的有效方式就是脱掉鞋子。
向栋杰原本是不想这么对待这些以后有可能成为他上官的人的,奈何这些人屡次寻机逃跑,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但他也没把事情做绝,把自己内衬的衣物拆了一件,给这几位裹脚御寒。
至于这几位会不会因此记恨他,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向栋杰只以为是自己对这几位进士不恭敬把事情办差了,失魂落魄地就要去把鞋子给拎过来。
没想到真正令他惊讶的还在后面。
“人既是你抓来的,那也就由你送出去。等他们换好鞋子,你送个两三里吧。”
惊讶的不仅是向栋杰,就连那几个因为羞惭而一直低着头的进士也瞪圆了双眼,主动问道:“殿下要放我们回去?!”
“孤是会说假话的人吗?”
“臣不敢。”
“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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