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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狄卿,卿果然国家栋梁,家风严谨,有此虎子,定能光耀门楣啊。”赵昕抚掌大笑,一副极开心的模样。

  狄青摸不准赵昕的此行的用意,只能强笑道:“殿下谬赞,臣与犬子愧不敢受。”

  赵昕却似来了兴致,当即又要狄说演练了一套棍法,并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匕首赠予了狄说。

  还勉励了他几句,“好好习武,孤将来等着你立功给孤当将军。”

  狄说高兴坏了,抽出小匕首看了又看,最后欢天喜地离去,但狄青却肉眼可见地开始变慌。

  似赵昕这样的上位者,极少做没有意义的事。

  或者可以说,永远都会有人将赵昕做的事赋予意义。

  狄青既不是张亢那样的进士出身,也不是折、种两家的将门传承,更不是王韶、章楶那样由赵昕亲自简拔的嫡系。

  他所依凭的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战功,顶多再加上一点由范仲淹和韩琦提拔,能和变法党拉上关系,够资格被赵昕划入自己人的圈子里。

  所以他在面对赵昕时一向把位置和姿态放得很低。哪怕在征交趾结束后,赵昕为了不让他回到东京城的政治绞肉盘中,连太子少保这种意义明确的荣衔都给他了。

  赵昕如今多少也算了解狄青的性格,不愿强人所难,所以干脆坐上了狄说的小马扎,对着狄青说道:“狄卿,孤猜你一定在想,孤今次来所为何事,对否?”

  狄青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听了赵昕的话后,犹豫半晌,缓缓点头。

  不料赵昕只是虚晃一枪,下一句是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记得狄卿你是汾州人?”

  “回殿下,臣确是汾州人。”

  “汾州啊,离渭州还挺远的。自宝元初年(1038年)狄卿你奉旨前

  来剿灭李元昊之叛起,这些年东征西讨,也有十多年了。如今紫袍加身,没想过回家看看吗?”

  狄青似有意动,但很快正色道:“为国戍边,乃军人本分,不敢言远。再说臣出身寒微,家中早就没什么人了。”

  赵昕笑笑:“那狄卿可愿一辈子守在渭州,防范西夏?”

  狄青本想顺着话头回此臣之责,自当如此。

  但话到嘴边又猛的醒悟过来,殿下您这回亲自来西北,摆出一副要一举灭夏,至不济也要把西夏打得半残,让他们以后再也没胆子更没本钱主动出击的架势,怎么还要我永镇西北边陲呢?

  涉及到军争,狄青脑子总是转得要快些,不过半晌功夫,他就觉得自己摸到了其中脉络。

  恰巧赵昕也在此时开口:“狄卿,你曾对我说过,灭夏三难中的最后一难是李元昊向辽求援,辽国应不会坐视不理。

  “你当时对孤说,遣一勇将镇守河北东路,敷衍辽国所遣使节即可,可对?

  “此确为臣所言。”

  “可狄卿,如今不止神武大将军炮你看过了,‘倭州花银’你也见了。

  “目下只一门神威大将军炮就惹得夏军拼了命地往清水堡扑,若是咱们的‘倭州花银’也现了本相,狄卿你认为辽人有几成的可能性不动手?”

  狄青默然无语。

  因为在他心中,这个可能性连一成都不到。

  虽然殿下故意将大将军炮的消息放出去试探辽夏两国反应,迄今为止还没有收到辽国的反应,但辽国肯定会同夏国一样,不会坐视本朝有摧城如碎瓦的利器。

  假使辽国同样出兵干预,就不是以殿下的威望能不能压住朝中反对意见,支持两面开战的问题。

  而是国家十年来积攒的兵力、财力、乃至于将领能不能经受得起两面开战巨大负担的问题。

  狄青对此表示比较悲观。

  所以哪怕他已经见过那批“倭州花银”的威力,但也在心中决定,非山穷水尽的关头绝对不用。

  如果他坚持用常规战术,那辽国只是军事对峙,而不是直接下场出兵助夏的可能性就会很大。

  赵昕似是看穿他心中所想,直接说道:“狄卿,西夏为李氏经营多年,城高墙厚,刁斗森严,如不能速克,恐陷入久战。

  “届时与速克相比,究竟是谁花费得多,无人能够判断。

  “况乎我军劳师远征,易久战兵疲不说,也会给夏人更多喘息之机,说不定哪天就会阴沟里翻船,或是辽人被说动出兵。

  “孤花了这么多的人、钱、还有时间与精力研究这些东西,不是为了束之高阁的。”

  狄青眉毛直接拧成了死结。

  他心中不是没有过想法,只是灭夏之战实在干系太大,他不敢把想法说出来。

  从目前来看,唯一能够对灭夏之战造成变数的就是辽国出兵干涉。

  而根据象棋的规则,若想使一个子动弹不得,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另外一个子看住它。

  在他心目中,的确是有一个极佳的,能够看住辽军的人,或言之吸引辽军的靶子。

  赵昕笑语盈盈地揭晓答案:“观狄卿神色,似与孤想到一块去了。孤欲回返府州,以镇辽军,狄卿认为如何?”

  狄青跪在地上久久不愿,实际上更没能力起身。

  赵昕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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